满朝震惊,这是一个司业说出口的话?
永宁帝也是眉头微皱:“卿家何以见得?”
王本初接着讲道:
“我朝太皇太后寿辰,本是普天同庆,万民沸腾。”
“可鸿胪寺和礼部干了什么,他们居然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招进宫来,不说其危险性。”
“就入京表演本身就是个笑话。”
“臣也有看过这群人表演,个个粗鄙不堪,有辱皇室。”
“什么女子反对父母亲事,执意与陌生男子私奔,老天爷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如此糟践。”
“还有什么,儿子看母亲贫困,便放下书本去经商?这种有辱圣贤的戏曲也配入的了老祖宗的眼。”
“依臣看来,斩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头颅,驱赶这群臭鱼烂虾,还我南歌朗朗乾坤啊。”
顾安是不可置信的听完的。
这家伙脑袋抽风了吧。
他说的这些戏曲,是南歌最近非常流行的戏曲。
相当于后世的小品,和梨园春。
自己在记忆里也有些印象,女方反对指派为亲有点像《梁祝》,而且这是太后最喜欢的曲子,你瞎抽什么筋。
果然永宁帝脸色不悦。
有人看出了不对头,悄悄对王本初说道:“王司业,可这只是小曲啊。”
“那也不行,这些臭鱼烂虾就该滚回去,脏了圣贤的眼,唉,人心不古啊。”
“王大人,有点过了吧。”
开口的是顾安,今天太子装病,周王在海港检查,还需几日回来。
整个朝堂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现在不开口何时开口。
总不能看着永宁帝和这个愣头青对骂吧。
万一哪一点不好,永宁帝气崩了。
太子就理当如此的登上大宝了。
王本初一看是魏王,心中有些不屑,小屁孩子,我占大理,你辩的过吗?
“魏王,有何不可?”
顾安浅笑:“本王想问你一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你…”
王本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怼了。
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怎么第一句话就把自己呛死了。
可恶,不行。
“这个,这个,我并非不支持,老百姓看戏,只是出现在皇宫有辱斯文啊。”
顾安抓到理:“是吗,我记得圣人讲过,与民同乐,乃圣君也,怎么我南歌的皇室就这么不能和普天同乐了?”
王本初心里有些慌了:“天子怎可与庶民同乐,皇家威严何在,这是从来如此的规矩。”
顾安听到这里摇摇头:“从来如此,便对吗?”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微着眼沉思的高官竟然同时瞳孔放大。
不可置信的盯着顾安。
这句话竟然如此有道理。
顾安被这一群脸色阴沉的老狐狸看的有些发毛。
早朝的宫殿不像电视剧里那么明亮,和谐,阳光。
现实中,没有电灯和led大灯,光靠蜡烛能看清人就不错了。
顾安看不清楚那一排排官员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了。
王本初彻底没脾气了。
从来如此,就对吗?
这…这…
这该如何回怼过去,今日怎能败于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手里。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