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永安帝突然看到儿子哭了起来：“安儿，这是怎么了。”

顾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鼻涕还顺便冒了个泡。

“没事父皇，儿子突然有些想娘了。”

“想起小时候，母妃经常偷偷给我和太子桂花糕吃，那时候还不让您知道呢。”

永宁帝听到这里，想起顾安，顾清（太子顾宸（周王三人小时候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

摆摆手让儿子退了出去…

看到顾安早已经消散的背影。

永宁帝苍老的脸上出奇的落寞，双目瞪的血红，右手不知道该放在腿上还是举在空中。

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唉，朕又何尝不想她啊！”

……

夜深…

内寝中…

飞虫被烛火烧的噼里啪啦声响，空荡荡的殿房中寂静沉闷。

走廊两侧值班的太监宫女昏昏欲睡，眼皮不停的打架。

龙床值班太监，迷迷糊糊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看到一人从身旁走过，仔细看，是红袍太监。

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中的灯笼差点没掉落在地。

洪公公也有些老了，看到这一幕他摇摇头，佝偻着身体朝内房走去。

放在年轻时，这样值班的小太监，少说三十板子。

重则城外乱葬岗加抛尸待遇。

可当他走进内房，轻轻的拉开帷幕，脸上也露出和小宦官一样的表情，顿时吓得一激灵。

永宁帝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瞪着纱帐，不仔细看，还以为崩了。

“老天爷啊，陛下，都四更了，您怎么还没睡呐？”

“唉，儿子要自相残杀，着实睡不着。”

洪公公知道，顾安拙笨的演技还是没能骗过老皇帝。

于是宽慰道：“后人自有后人福，陛下实在需要担心，保重龙体要紧啊！”

永宁帝叹了声气：“你没有孩子，不懂我的感受，心里特不踏实。”

洪公公点亮几盏烛灯，内殿亮堂了不少。

永宁帝侧了侧身，斜躺在床头，直盯着烛火：“传旨吧，镇南总督刘玉赐死，九门提督姚琛赐死，京防三营神机营指挥使高干赐死。”

“要发匿旨，上书房有三封信，你找人给他们送过去就行了。”

洪保坐在床沿叹了口气：“陛下，真的要全杀了吗？。”

“都杀了吧，给儿子留条后路，要不然单枪匹马什么也干不了。”，永宁帝语重心长的回道。

“朝廷难，百姓难，这辈子我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老天爷才会这么折磨我啊。”

永宁帝想到此处，自嘲了声：“罢了，这个点差不多该上朝了。”

洪保劝慰：“唉，会过去的，陛下一夜未睡，要不先让宰相…”

“不必了，朕扛的住，国家事情这么多，怎能睡得着，”

……

魏王府

彻夜未眠的不止永宁帝，还有顾安。

天色此时还未亮，微微的晨雾飘散在院内，远处时不时几声鸟叫响起。

堂内下方此时正跪着位绿裙侍女，兴许画了淡妆，样貌看起来较为清秀，。

顾安冷冷盯着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怎么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下方丫鬟惊恐未定，直到被冯总管瞪了一眼才回道：“回陛下，奴大名柳如画，小名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