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桥和陈继生两人颇有默契,接近河道庙宇时,两人各走一边,准备包抄那个人影。
就在两人越发接近时,就看见庙宇的正厅燃着一堆柴火,火光冲天,映出幡布后面的脸孔格外惨白。
两人还没看清那张脸,忽然从侧边门后蹿出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往河道方向跑,两人谁都没瞧清楚就跟着追出门去,这么冷的天,对方就穿着一件大裤衩,浑身上下暴露在冰冷的风雪里,整个人被冻得跑起来都是哆哆嗦嗦的抖着。
陈元桥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再哪里见过,还没容他细想,就见那人光脚在上坡的雪地里艰难爬着,雪被蹭得融成一面冰墙,他在上面挣扎用力着,很快就被陈继生追上了。
很快两人就扭在一起,陈继生拼命握住对方的两只手往后摆,对方却不甘于被拿捏住,拼命一翻,又甩脱了陈继生,就在他要爬起奔跑时,脚底一打滑,陈继生没来得及抓他,他就往河道的方向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元桥见状伸手抓住他的裤衩,对方提都懒得提裤子,就一个劲往河道方向滑拉过去,他想跳进河里……
两人跟着慌起来,怕对方真跳河里去,风雪这么大他若真跳下去那必死无疑。
陈元桥还没慌,陈继生却十分慌乱,连滚带爬滑下来拼命抓住对方的右脚,于是场面就变成了陈元桥两父子一人提裤衩,一人抓手的将对方挂在河道边上。
那白条条的人像一只剥了皮的蟾蜍,被陈家两父子提拉在手上还有着神经与肌肉的颤动,直到挣扎到没有力气,对方总算偃旗息鼓,又像是失去生命力等着下锅的拔毛鸡。
两人把这人连拉带拽的抱回到庙宇门口,雪花打在他身上已经化水结冰,人已经昏死过去,皮肉也僵硬无比。
“这人?”
两父子诧异的发现,他们居然都不认识这个人。
司机和黄清美都走到了庙宇门口,也辨认了下,都表示不认识此人。
但眼前已经顾不上认不认识,只能先把人救醒再说,“是先搬回去还是在这里?”
陈继生看了一眼庙宇里的火堆,心中显而易见的答案,“就在这里,赶紧的。”于是司机帮着两父子将人抬到庙宇火堆边上,陈继生扯了两片幡布盖他身上。
那司机看了看,自告奋勇道,“我去取点干净的雪来。”
黄清美带着儿子站在边上看着,这场景小孩有些害怕,没看几眼就躲在她的怀里,黄清美便说道,“我先回村里,我让大伯找人来。”
陈元桥认识黄清美,她的大伯就是村长黄光耀,于是他点了点头,见黄清美走远,他这才去看幡布后面的另一个人,他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不希望这事再有第三人知道。
“对了阿爸,里头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