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酌情考虑下。”

徐佩宁嘴角弯起，撩了撩鬓角的青丝，心情愉悦道。

“差不多了师姐，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沈倦这般说道，忽然从地上发现了一本卷书，拾起来翻看，里面满是女子的娟秀字迹。

他粗略的翻看了下，大概是本女子的平常日录，也没在意，交给徐佩宁收了起来。

“行，走吧。”

……

留在沈倦二人离开片刻后，原本被石碑的镇压的地面，土壤蠕动，碎石沙土被顶出。

俄而，一青一白两蛇头从土壤中破顶而出，浑身鳞片收缩舒展，周身游动，盘旋在地面上。

其间青蛇生的略微细软，头尾不过三尺，白蛇则更为修长，一丈有余，难以想象它是怎么从地里钻出来的。

“姐姐，怎么不让我把那贱夫吞食掉，仙人的传承，怎可以拱手让人！”

青蛇张开嘴，口吐人声，怨尤道：“我姐妹二人蒙冤，平白被这破石头镇压数十年，取她道法有何不可！”

“况且那人族长的唇红齿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得乱说。”

青蛇身旁，那白蛇劝慰道：“若不是那郎君取了那道法，我等还不知还被囚禁多久，这样想来，他还是算得上是我二人的恩人呢。”

“你再这般胡言乱语，姐姐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知道了，姐姐。”

青蛇闷闷不乐道。

白蛇循循善诱道：“我等渊蛇一族深居尘世，在红尘中历练，最要紧的就在因果二字；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不外如是。”

“你呀，还需格其非心，恪守本我。”

“方才那郎君跟那位小娘子便是我二人的恩人，按照族规，我们需为他们护道百年以偿还恩情。”

青蛇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啊？还要我帮那人族护道……”

“还不快去。”

白蛇前身立起，惨白的竖瞳直勾勾的盯着青蛇，不容置疑。

“你为那小娘子护道，我为那小郎君护道。”

“你先过去，姐姐还收拾着东西，稍后便来。”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

青蛇最怕的就是姐姐生气了，勉为其难的转过身子，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的朝着徐佩宁离去的方向游去。

待到青蛇离开，身影消失后，白蛇则转过身，从湖中游过，来到了另一头的洞府处。

穿过石台，游过石室，白蛇来到了最中央那处布置着婚房的石室。

它抬起蛇首，面露怀念，沉湎在回忆的幸福中。

但倏地，它张口吐出泛着腥臭的绿水，浇在石室内，将里面婚房布置的物件全部腐蚀的一干二净。

这里是它花费了数年，用蛇身一点一滴布置出来的。

吐完绿水，将一切都彻底摧毁以后，白蛇忽地瘫倒在地，气息迅速虚弱下来。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它趴在地上，周身温婉的气质散去，发出不明所以的凄惨笑声。

蛇身也变得虚幻起来，浑身只有蛇首依旧凝实。

紧接着白光跃动，白蛇的身体又恢复了原状，丝毫看不出异样。

抬起头，蛇眸盛满着浓到化不去怨恨，白蛇低声自语，如泣如诉：“夫君，夫君，你好狠，你怎的这般对我……”

痛彻心骨的哭声回响在空荡的天地间，经久不息，却除了白蛇自身，无一人能听到。

“你剥了我的蛇皮，煲成鲜粥；剔了我的血肉，制成佳肴；抽了我的脊骨，熬成高汤”

“千年大妖的蛇宴，你跟那宋家娘子定然陶醉其中，回味无穷吧！”

“还有那金山寺的死秃驴，贪我大丹，助纣为虐，罪该万死！”

“我好恨，好恨，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