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帮你报仇，怎样？”

“嗯？”

凌凐扭头，看向了梦呓者。

只是一眼，她又低下了头，进行思考。

自己对于对方有许多未知，虽然那个‘白大人’对她也一无所知，但他肯定身居高位，只凭凌凐的话，报仇，恐怕是一件及其遥远的事情。

“你帮我报仇？”凌凐发出疑惑的声音，思索片刻。

由他来代替凌凐报仇，是非常可行的，但他真的会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吗？

“那我该如何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报仇呢？”

“那轻松，我带你过去看看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后，凌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如何……过去呢？”

“这点你不用想，只需要考虑是否答应就行了。”他说。

凌凐低头思索。

就在这时，师姐说话了。

“凌凐，你该不会把拜师当成什么坏事了吧？”

凌凐当然不那么想，只是，唯独眼前这个精于算计的人，真说不准会搭上什么。

“成为他的徒弟，是那么好的一件事吗？他又有什么目的呢？他想得到什么呢？”凌凐一边对着师姐说，一边看向了梦呓者。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收你当徒弟，是为了害你？”他反问道。

凌凐只是觉得，既然他将收徒当做是他那边的条件，那肯定是有什么谋划的。

于是凌凐后退半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就是生气我对你舅舅见死不救吗？”

“……”凌凐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真倒霉，”梦呓者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居然选了你这么个说话不算话的徒弟呢？”

说完，他向着侧面的一座山丘跳跃了过去，接着，一道法阵亮起，凌凐立刻意识到了他的意图。

“我可，没有答应。”凌凐厉声说道。

“行行行，就当是我送你的，之后要去要留随你意了。”

说着，他对着凌凐的方向一抓，凌凐立刻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喉咙。

接着，一股力量推着凌凐飞向了法阵，凌凐直接飞了起来，而就在抵达法阵的那一刻，力量又突然消失，凌凐一头摔到了法阵里。

“老逼登。”凌凐狠狠地骂了一声，从草地上爬起，扯起一把草，攥到了手里。

他既然说，要让凌凐看着他替她报仇，那么目标地点肯定是西陵城，但是，这样又诞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法阵，是一次性的吗？”凌凐问道。

“嗯，是一次性的，这个你要学我也不会教你的。”

“……”凌凐感到一阵无语。

蓝光散发出湛蓝的光，凌凐抬头看梦呓者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星空。

群星像是海洋一般闪烁着，永远不会枯竭一般翻涌着。

凌凐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泥渍。

“难道你是提早准备好的吗？”

梦呓者笑笑，没有说话。

不，不对，他肯定是提早准备好的，凌凐要问的不是这个。

对于梦呓者来说，他去西陵城的唯一目标就是自己，也应该没有必要制造传送法阵了，难道……他早就打算将此作为与凌凐谈判的条件了？

这样想着，凌凐使用了另一套说辞。

“既然是一次性的，这一次传送的目的地，应该不是段府，而传送需要花费接近一天的时间，那这么一个来回，西陵城，现在已经是两天过后了吧？”仿佛是为了掩盖什么，凌凐的声音愈加强烈。

“没错，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我们回去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逃离段府两天后的下午。”梦呓者似乎很得意地说。

梦呓者对她舅舅与哥哥的事情视若无睹，接着作为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突然出现，那么自己也只能求命与他，他便可以抛出自己的条件，这种行为……凌凐觉得，比那个幕后真凶好不到哪里去。

“那都已经是两天后了……可以带我去看看晨汐吗？”凌凐问道。

“她值得你用一切来换吗？”梦呓者再次将那个问题提出。

其实，在濒死的时候，她也稍微考虑了这个问题，在从傍晚到午夜的近六个小时里，凌凐朦胧的意识像是一团紧密的水滴般一直在碰撞，而就在某次交互中，她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乐意。”凌凐说道。

“……”梦呓者白了她一眼，继续操纵法阵。

在短暂的时间过后，淡蓝色的光再次包围了凌凐。

也许晨汐确实骗了她，但既然确认了她是一个好孩子，那凌凐就乐意被她骗。而在此基础上，所有可怜的人都应该得到救赎，所有不公平的命运都应该被打破，这就是凌凐得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