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安扭头望去,就见住在18号别墅的魏州煤老板张文忠正面色激动的的望着自己。
张文忠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面色红润,额头上戴着束汗带,鼻翼间有些汗珠,显然是刚晨练回来。
看到张文忠,许伯安忽然想到自己回来之后,忘了给石横打电话报个平安了。
因为先前许伯安在艾瑟利亚联邦的时候,住在华人街大佬石横的地盘,就是张文忠牵线搭桥的。
所以许伯安一看到张文忠,也就想起了石横!毕竟之前在艾瑟丽亚联邦返程回国的时候,是石横亲自开车送自己到机场的,而且在那里的一段时间相处,两人也算是处成了朋友。
落地之后,自己应该报个平安客气两句才算礼貌的。
只是一下飞机,许伯安忙着去找新救下的老鹰,一时之间也就把这些小礼节性质的问题给忘了。
看到许伯安转头,张文忠便走了过来,向着许伯安一边伸手一边说道:“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第一次见你穿正装的样子,险些有点儿不敢认了呢!”
平常身为单位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许伯安很少穿正装的,除非是会议时有特殊的要求才选择行政茄克或者是正装,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今天许伯安要去见苏泰,按照正常程序来说,也是要尊敬一些才好,所以许伯安罕见的穿上了正装还打了领带。
张文忠走过来后,许伯安也笑着伸出手去,和张文忠握了握,道:“昨天夜里刚回来!这会儿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呢。”
张文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是啊,出远门还是很累的,这位是令夫人吧,你们二位还真有夫妻相呢!”
虽然张文忠此前见到过许伯安陪着刘妍出现在他家,但是如此身份地位的他,自然也知道一些圈子里的潜规则。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是很多现实就是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如今他看到这个女人出现在许伯安的家里,还是一身家居服的装扮,刚才似乎还正和许伯安交代着一些什么,像是两口子之间的告别,自然而然的也就把陈萍萍当成了许伯安家里的正宫娘娘。
许伯安笑了笑也没有明说,只是简单地介绍道:“来,萍萍,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魏州来的大老板张总,也在咱们中央别院住着,算是邻居了。
张总,这是我女人陈萍萍,做服装生意,回头张总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方便的话可得给我们家萍萍一个机会啊!”
许伯安想着既然都要投资陈萍萍的服装生意了,自然也得为将来的销量考虑一下,有机会能推销一下自己的生意,也总是好的。
陈萍萍听到许伯安的介绍,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虽然两人不是拿了小红本本的两口子,但是能在外人面前被许伯安承认自己的存在,她还是很开心的。
许伯安说话的当口,陈萍萍便笑吟吟的向前挪动了两步,迈过门槛走到许伯安身旁,搂住了许伯安的胳膊,腻歪歪的像个夫唱妇随的小女人似的。
听到许伯安如此上心的帮着推销自己的生意,陈萍萍更是开心极了,当即稍稍欠身,礼貌的说道:“张总您好,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您能多多关照!”
张文忠哈哈大笑,道:“哎呀,陈总您客气了,哪儿来的什么关照啊,许先生对我有大恩在先,现如今更是和及时雨一样,猜到了我们公司那边近期正发愁给员工们定制工作衣的事情,
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先前的工作衣合作商那边前段时间资金链出了点儿问题,十有八九很快就要破产了,眼下马上到了要给工人们发工作衣的时候了,这事儿可把我给愁坏了。
陈总您的出现,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回头还得麻烦您多多帮我上上心,推荐一些合适的衣服做工作衣才好啊!”
许伯安笑眯眯的一言不发,心里却是觉得张文忠很识趣。
人家不说是要照顾你的生意,反倒是说他正好需要,你正好帮了他,这样的话语,一听就让人很舒服。
虽然这种借口,似乎也经不起仔细的推敲。
毕竟一个诺大的企业想要定做一批工作衣,你总不会觉得这么一块蛋糕在魏州没人吃吧?
十有八九连当地市区都出不去,就有无数的制衣厂闻讯而至了!这好事儿能落到数百里之外的邻省一个不相干的人头上?
那绝对不可能的嘛!
显而易见,张文忠就是要把这块蛋糕推到许伯安和陈萍萍的面前,以有来有往的相处模式,更好的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他最爱和这些人打交道了,大家互相捧着来,看似有些虚伪不真诚,但却绝对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局面。
你总不会指望着人到三十之后,在社会上随便认识的一个每天拆你台的人,能够在你落难的时候给你无私的帮助吧!这个概率不是没有,那至少也得是万年难遇,你觉得这个真诚的一心对你好的人你能遇到?
他连一句好话都不肯对你说,你指望他在你落难时帮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帮你!那种情况,要么你真是祖上冒青烟,你是千里马恰好遇到了真伯乐,要么就是你失踪多年的亲爹才行!
但是事实上呢,别说你不是千里马了,就算你真的是千里马,你遇到的人是屠夫或者是马贩子的概率也要更大一些!就好像眼下的张文忠,许伯安和他初相识,你要说有什么真挚的感情,那纯粹是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