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残破的大教堂全无往日神圣庄严的氛围,如果只是因为战斗被毁倒还好,地基还在,莫娜和乌姆尔的战斗非常收敛,新建翻修花不了多少钱。
毁气氛的是韦恩,他抱着一本黄金律圣经,躬耕于光明,服务着黑暗,比魔鬼还资本家。
大教堂内,一众神职人员排着长队,听着最前方的咆哮,皆是心惊肉跳,一脸苦涩。
完了,大主教是魔鬼的爪牙,教皇国的使者上门检查,又被他们一通污蔑,今天这事很难收场。
几位白胡子老头排在最前面,清一色的黄金法师修为,最强的一位传奇法师是守护骑士团团长。
“大……”
“大什么大?”
“我是说大人。”
“人什么人?”
“教皇国的使者大人。”
“呵呵,你们还知道我是使者,刚刚都怎么骂我的,啊,怎么不说了,一个个满口污言秽语,还神职人员,教廷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韦恩近来清君侧成功,装领导很有一手。
领导嘛,不一定要嗓门大,也不一定要身高威武,更不一定要长得有多英俊,那不过是星斗市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领导的关键在于腔调,三分阳,四分阴,还有九十三分的喜怒无常。
总而言之,教皇国的爷就是爷,你们这群乡下干部,说你们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不服也得服。
韦恩冷笑看向面前的几个白胡子老头,感觉给他们脸了,微微扬起下巴,把鼻孔怼了过去:“霍奇森是嫉妒魔王的爪牙,在虚空招揽了一群堕落的邪神,欲要献祭整個爱兰共和国,打开地狱之门释放邪恶的魔王……”
“你们作为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高层,教廷为了培养伱们不知倾泻了多少资源,结果倒好,一个两个全成了魔鬼的帮凶,让教皇他老人家有何面目去天堂面对天父!”
“使者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霍奇森向来专权,大事小事一把抓,我们也不知道……”
“闭嘴,还敢狡辩!”
韦恩踢了踢脚下的五分熟,呵斥道:“霍奇森都说了,你们都是帮凶,整个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除了我,没一个好东西。”
众人战战兢兢,一个白胡子老头道:“使者大人,霍奇森自知死路一条,所以才拖我们下水,您高瞻远瞩,肯定知道我们是冤枉的。”
“呵呵,现在知道我高瞻远瞩了,早干什么去了!”
韦恩张口大骂,将一群人训得不敢抬头,缓了缓,恨其不争道:“整个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没一个发现霍奇森是魔鬼的爪牙,你们对不起教皇大人,更对不起天堂的父。”
“使者大人,我们愿意领罚,只求您在教皇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美言什么,告诉教皇大人,你们有多无能吗?”
“使者大人,借一步说话……”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什么就当着大家的面直说,告诉你们,我眼里容不得行贿受贿,别以为用金钱和美色就能买通我,门都没有。”
韦恩一把子力气,加上年轻力壮,很快就被几个白胡子老头拽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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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出来了,你们几个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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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确实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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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难怪我收到了匿名举报信,一路调查顺风顺水,原来是你们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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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教皇大人一定会嘉奖你们的。”
榜样的作用是强大的,有几位白胡子老头做表率,后来者纷纷有样学样,献出瘠薄家资,证明了自己信仰虔诚,对魔鬼深恶痛绝,对教皇国忠贞不二。
很快,所有人都成了有功之臣,消灭魔鬼的计划他们都出力了。
当然了,也有几个例外,以为自己喜欢小男孩,就认为教皇国的使者也喜欢小男孩,当场被拿下打了个半死,成了霍奇森的同党。
证据确凿,不允许翻案!
“波利,记得你欠我三处豪宅的房本,别忘了明天带过来。”
“应该的,应该的。”
“巴特,女儿什么的就算了,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但你的孙女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记得明天送过来,我帮她检查一下。”
“您太慷慨了。”
“还有泰勒,你家居然有个造船厂,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贵族。”
“落魄了,早就想把造船厂转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下家,使者大人帮了我大忙。”
“哈哈哈————”xn
教堂内其乐融融,教皇国的使者和乡下干部打成一片,干部们感动不敢动。
教堂大门杵着两张面无表情的脸。
莫娜和乌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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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面无表情,她们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该用什么表情。
乌姆尔眼角微抽,想不通教廷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小声道:“天使长,这样真的好吗?”
“无须在意,他非常优秀,有着吸引魔鬼的特殊体质,这对我非常重要。”
莫娜认真评价,而后道:“不要叫我天使长,我的名字是莫娜·霍索恩,我的天使主人韦恩才是天使长。”
天使长,您有没有发现自己有点堕落了?
乌姆尔心下哀叹,不敢多作评价,天使长降临人间似乎在执行某个重要任务,和地狱的魔鬼有关。
她的级别还不足以知晓任务详情,也就没问。
为了重塑心目中天使长的光辉形象,不断告诫自己,天使长不惧牺牲,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才作出了一系列荒唐的举动。
没错,就是这样!
她好了。
然后就看到了韦恩拍了拍屁股。
她又不好了。
乌姆尔低头乖巧,怂得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冷漠天使,韦恩将这一幕收在眼中,暗道傲慢的祭坛果然不简单,不仅骗过了黄金律圣经,连真正的天使都骗了过去。
“莫娜,都搞定了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莫娜轻轻摇头,神色凝重道:“几个教派人去楼空,邪神的神像、星空巨兽全部失踪,只有受污染的狂信徒还在,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莫娜汇报搜捕追杀的结果,非常不理想,邪神不仅谨慎,情报网也非常强大,在第一时间返回虚空,她和乌姆尔只毁掉了几个教派的总部,一个邪神都没遇到。
好消息是,因为星空巨兽撤走,尚未孵化的鸡蛋全部腐败。
“这位天使,以你对魔鬼的了解,他们会善罢甘休吗?”韦恩问向乌姆尔。
他没有打听对方的名讳,天使和魔鬼的真名在天堂和地狱拥有重大意义,信徒得之可用于施展信仰魔法,轻易不会对外泄露。
韦恩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使长,为免多生事端,只以天使称呼对方。
乌姆尔面无表情道:“魔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尤其是七位魔王,嫉妒魔王既然准备了开启地狱之门,没有彻底失败之前不会停下。”
莫娜跟着说道:“老板,或许魔鬼还有别的计划。”
“我也是这么想的……”
韦恩询问专家的意见,和自己不谋而合,深信魔鬼还有扑棱b,胆子大一点,cdefg都有。
他拿起地图又看了看,皱眉道:“我会让他们通知教皇国,地狱之门开启的位置不能局限在爱兰共和国,任何国家都有可能。”
“老板,还能从霍奇森身上套取更多情报吗,会不会是他向邪神们传达了秘密?”莫娜询问道。
“他知道的不多,魔鬼并不信任他……”
韦恩想了想,挑眉道:“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通过他把那群邪神引出来,还有嫉妒的使魔。”
莫娜闻言连连点头,思维传音,狠狠夸奖了韦恩几句。
韦恩咧嘴一笑,礼尚往来,拍了拍屁股。
乌姆尔:(_)
天使长,要不我还是先走吧,我胸口疼。
韦恩将五分熟拖了出来,一巴掌拍上对方的后脑勺,思维传音,让其和嫉妒的使魔联系,想办法把人骗出来。
霍奇森被污染,信仰从天父变成嫉妒,又变成了韦恩,对其言听计从,接到命令的瞬间,思维联系虚空中的某个角落,找到了藏在神秘空间中的嫉妒使魔。
莫娜和乌姆尔眸中金光闪耀,思维沿着空间的波动顺藤摸瓜,试图找到那处空间的具体位置。
效果一般,一个被封印严重削弱,另一个能力有限,顺着电话线一路摸索,始终不得准确坐标。
“老板,这位天使大人能找到魔鬼的藏身之地,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让霍奇森多聊一会儿。”莫娜小声道。
好厉害的天使!
韦恩闻言,不禁对乌姆尔高看一眼,平平无奇,很符合天使没有性别的生理特征。
他让霍奇森尽可能和嫉妒使魔多扯皮,骗不出对方也要力保通话时长,同时学着乌姆尔的思维追溯,以自己的思维捕捉空间波动,尝试找寻邪神和魔鬼所在的位置。
普通的黄金法师做不到这一点,希菲那种可以越级挑战的黄金法师也不行,韦恩依托夸张的思维属性,捕获空间波动,顺着电话线一路而上。
然后,他发现了三种思维波动。
霍奇森、乌姆尔,以及莫娜。
韦恩惊讶莫娜的进化之快,自从得到圣乔治的神血,能力每天都在稳步向前,尤其是思维强度,再不压一压都敢赶上他了。
韦恩猛地想起莫娜体内古怪的平衡,没有看到黄金三角,命、空、我完整一体,达到了另一种平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