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纳兰岩峰竟然亲自前来学院,却只是为了询问这种事情,常青心中也略微有些不悦,但面上依然是带着一丝恭敬相告:“纳兰董事长,我知道您是想询问您儿子在学校的情况,不过既然我作为教师,按照校规管理每一个学生就是我应尽的责任。我总不可能,因为他是您的儿子就对他给予特殊照顾吧?”
“常老师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要你对他特殊化,我来只是想知道,今天上课云晓和那个叫唐娅婷的女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青抬起头来,目光自纳兰岩峰那表情严肃的脸上移开,然后转头望向女生宿舍,在轻叹了一口气后,方才微撇了撇嘴,旋即缓缓地将今天上午上课时发生的事情向前者颇为详细地道来……
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自海平面落下时,熄灭了一昼的白炽灯,也是缓缓自圣菲中心医院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铺洒在每个病房的角落,让得病人能够享受到最和谐明亮的氛围。
此刻的心脏科某间病房内,一道身影却是在窗台边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手中还紧紧地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焦急,很明显是在等待着什么,而这道身影,自然便是发现莫晴风竟突然不见之后,心急火燎地向自己丈夫打过电话,然后等待着后者赶来的沈如馨。
“怎么还没来啊?晴风到底会去哪里呢,问过学校老师他没有回去上课啊——”沈如馨的手心明显已经出汗了,嘴中不停地念叨着,额下的双眉也是几乎快皱到了一起。
“如馨——”
就在沈如馨再也等不及想要直接冲出医院去寻找的时候,莫韶添终于是出现在了病房门外,语气略带急促地喘息着问:“怎么样,晴风找到了吗?”
“韶添你终于来了!”沈如馨也是快步冲上前去,旋即猛地扑倒在莫韶添的怀中,眼眶中一直憋着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是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医院这边……还是没有晴风的消息,你说……你说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心里……心里又突然有了那种惶恐的感觉。还记得那天我做噩梦,结果刚醒来就听见晴风出事了,这一次……这一次要是他有什么万一,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下去了……”
轻抚着怀中自己的妻子,后者一句句哽咽的话语就如同针扎一般刺激着莫韶添的情绪,让得原本还显得较为冷静的他,双目也是开始变得血红起来,然后嘴中狠狠地喃喃:“这一切都是纳兰家的人造成的!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再有事的。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一定会找回晴风的!”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出去找,一有消息我就电话告诉你。”莫韶添将沈如馨安慰了一番,然后语气凝重地说完,随即快步跑出了病房。
望着自己丈夫匆忙离去的背影,沈如馨也是紧紧咬着嘴唇,心中在此刻猛地想起了什么,旋即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脑海中的各种臆想,嘴唇轻动之间,一道夹杂着怨念的声音,自病房中悄然扩散开来——
“原本我很想放下当年的恩怨,原本我也不想将上一代的矛盾延续到下一代。可是如今你们却又来伤害晴风,这是你们不愿意放过我们莫家的。等找到了晴风以后,我宁愿让他去美国留学,也不能再允许他和你们俩家的子女来往了……”
圣菲伊顿公学院女生宿舍二楼某寝室内,童蓓蓓一个人趴在阳台上,正颇为认真地抄着唐娅婷的作业,嘴中还含着一根棒棒糖,时不时地咬上一口,发出清脆的声音,和原本安静的寝室显得格外不相容。
而此刻除了唐娅婷因为回家还没有回寝室以外,另外的两名同学也都是在自习室中没有回来,毕竟开学的第一次测验就要到了,凡是学习认真的同学,几乎都没有待在寝室,对此童蓓蓓当然是颇为不满,她原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如今寝室只剩下她一人,要她去自习室又显然不可能,于是她唯有在无奈地发了一阵牢骚后,依然一边埋怨一边低头使劲赶着明天要交的作业。
“砰砰砰——”
一道颇为急促的敲门声突然自寝室外传来,打破了房间内唯一有着单调声音的祥和,也让得正在抄着作业的童蓓蓓眉头紧皱了起来。
“谁啊,不懂得温柔一点啊?”童蓓蓓没好气地责备出声,目光依然锁定着眼下的作业,完全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毕竟她心中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回来。
“赶紧开门,是我。”一道略带不耐和严厉的声音自房门外传来,终于是让得童蓓蓓手中还在不停闪动的笔猛然一僵。
“妈呀,楼管大妈怎么来了?”童蓓蓓放下笔便是连忙收起了唐娅婷的作业,然后开始麻利地整理起被自己随意丢了一地的零食口袋,嘴中还不停喊着,“来了,我在换衣服,您等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