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念时,乔治显得心不在焉,拿着相机的双手悬在栏杆外,下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关山越的介绍飘过他的耳畔。不同于心大的关山越,子虚看得心惊胆战。
他不断估量着相机与栏杆的距离,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找了个借口想要回相机:“那个……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
“啊?”乔治的手顿住。
他顺势看向子虚的同时,手指的肌肉悄然松弛。
“啊!”x2关山越惊叫一声,而子虚的大叫更为惨烈。
他眼睁睁地看着相机从乔治的手中滑下!
喊叫声已经脱口而出,身体才接到十万火急的讯号,立刻启动。
电光石火间,子虚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想捞,强悍的冲击力甚至把乔治挤到一旁。
可惜指间离相机的距离有一米以上,回天乏术。
关山越刚刚的位置比之子虚更远些,现在她的双手正紧紧握着栏杆,指节泛白。
旅者二人沉默地看着相机“扑通”一声掉入水中,如一记闷棍敲在他们的脑门上。
二三十厘米高的水花崩碎成一颗颗水珠重新汇入河水,如涕泣的泪滴。
水花过后,相机毫无踪影,肯定是一路直奔河底。
子虚的手无力地垂着,脑子一片空白。
遗憾、懊悔、愤怒、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在胸腔中膨胀。
关山越完全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蒙了,陡然的失去让她心痛不已,一时间丧失了言语能力。
如果说两者的沉默是因负面情绪的堆积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乔治的沉默则是因计谋得逞而在品味喜悦。
过程一步未错,一切果真如老师所描述的那般,不愧是守秘人的信徒。
乔治偷眼注视着破防的两者,开始思考如何脱身。
“结束了。”一直于暗中关注的蔚渺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
哪怕因为距离和角度的原因,她无法看到全貌,但光靠三人的肢体动作,她也能跟上事件发生的步伐。
为防意外的变故,她继续观看了一会儿。
先从定格中回神的是关山越,这毕竟是她的装备。她六神无主地晃着子虚:“怎么办?”
子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在他看来,这完全无解。
乔治的语气充满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子虚怒视着他,正当乔治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却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能拿人家怎么办?把他也丢进河里去?还是把他扭送到城卫兵面前要求吊死?总结起来,就是无能为力。
顶多,就是要求对面赔偿,然后他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请求官方帮忙打捞。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面前的特殊居民可谓身无分文,让两人又是一番咬牙切齿。
最终,乔治顺利退场。
不是因为他们脾气好,而是心有顾忌,不敢在小镇里闹事。否则高低要把眼前这人打断手脚再丢进河里。
束缚他们的是游戏规则,不是玩家的良知。对于拳打丧尸、脚踢怪物的玩家来说,暴力从不在行动选项之外。
“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关山越欲哭无泪,简直快要绝望了。
他们没往阴谋层面猜测。
毕竟谁能想到在旅者方强势的白天,猎魂者不赶紧找个藏身之处,还敢把主意打到摄影师的相机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