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挣脱开爱莎的手,从一旁的花坛缝隙中取出一把表面上刻着铭纹的莹蓝色金属钥匙。
蔚渺一眼认出,这是铭纹匙,自诞生之初便在高端市场中广受欢迎。据说采用了高端的内隐蚀刻工艺,只有精英的铭纹师才能制作,采用一种名为“共鸣”的高级铭纹来校验锁与钥的一致性。想要复刻一把铭纹匙,需要破坏它的完整性来摸清内部的铭纹结构。但如果能做到破坏钥匙,为何不直接把它拿来开锁?使用与复刻上的矛盾大大提升了它的安全性。
聚集地市场就有一家专业的门锁店,店员见到她时非常热情,蔚渺自然热情地回应了它。在刻意的拉近关系下,蔚渺以谦卑求教的方式满足了店员的虚荣心,询问了一些粗浅的原理。到最后,纵使她是空着手踏出店门的,店员依然满脸堆笑地目送她离去。
小红帽行云流水地打开家门,走进去亮灯,蔚渺识趣地在外等候。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小红帽才拿着一杯水走出来。
蔚渺正坐在了庭中的躺椅上,望着天上的三轮月。
她在整理这些天以来的思绪。
小红帽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索。她闻声望去时,只见小红帽手中的透明的玻璃杯中盛着200ml左右的不明浅黄液体,澄澈、无杂质。
蔚渺好奇地问道:“这是?”
小红帽平静地说道:“只是一种能让人自我意识涣散的魔药。”
“有这种手段,为什么以前不用?”
“你应该知道,我一旦冥想修炼,就会加快血脉发育……总而言之,我没有魔力,没办法解决魔药工坊的门禁,也不敢让她发现我掌握着超乎寻常的知识。”小红帽解释道,“爱莎与门禁之间有感应,我调配魔药需要时间。”
蔚渺一边操控着爱莎上前接过水杯,一边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被当做血继魔药的材料?”
“这并不难猜。爱莎正处于学徒巅峰,她对魔法的领悟力还不错,能困扰她继续向前的只有血脉。年轻的女巫通常不会生育,只有年老的女巫才会考虑子嗣,因为她们即将走到生命的末路,精神力的活跃也大不如前,实力不仅会封固,还可能倒退,因此乐意分流出一部分血脉进行传承。后裔与她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脉,相当于是她生命的延续。”
“但是爱莎还不到那个年纪,她正处在最后的‘挣扎期’。‘年轻’并非直接跃迁到‘年老’,中间还有一段巅峰维持期,之后便会一直衰落。实力的增长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般停滞之时,便到了维持期的末尾时刻。女巫自嘲般地取名为‘挣扎期’。过了挣扎期,机会尽断。”
“处于挣扎期的学徒巅峰女巫,血脉的瓶颈困扰着她。此刻诞下后裔,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
小红帽此刻的语气仿佛是一位饱经阅历的前辈,轻描淡写地评价着自己血脉上的母亲。
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小红帽能以这个年龄、这副样貌说出这些话。
她对一切了若指掌。
蔚渺抛出试探:“但一般的后裔,恐怕连血继魔药是什么都不清楚。况且你没有任何修炼,说明你很早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
大概有多早呢?有一个数据是,女巫从三岁就可以开始修炼。
因此蔚渺对她非常感兴趣,更深入地说,她想知晓小红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如她所说,她身上笼罩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