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史府。
此时的京城,完全覆盖在一片白雪之中,处处展现出瑞雪兆丰年的喜庆。
下大雪,是吉兆,示意来年的庄稼定能丰收。
街上,小摊主们都在互相祝贺,他们的脸上,遮掩不住的挂着笑容。
这样的好年景,大伙应该开心和喜悦。然而,此时的史府密室里坐着的几个人,脸色铁青,愁眉苦脸,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个别的,拳头握紧,咬牙切齿,身上透出愤怒的气息。
这几人身份不低,坐在上方中间位置的,是刚发生“靖难之变”,垮台没多久的大明第二位皇帝朱允文,现剃度出家,法号应文。
坐在其左手第一位置,穿一身便服的,是大明官员,名为史彬,正是这史府的主人。
坐在应文和尚右手第一位置,同样僧袍打扮的,名为吴文教授杨应能,随应文和尚剃度,法号应能。
坐在应文和尚右手第二位置,同样僧袍打扮的,是当朝监察御史叶希贤,随应文和尚剃度,法号应贤。
“你们说,我们下步该怎么办?那些叛贼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吧。”
说话的,是坐在右手方位第二位置,一身僧袍,明显没有剃度多久,头上戒巴还没有干的和尚打扮僧人应贤。
“反正京城是不能待了,街上每天都有东厂的士兵在巡逻,四处抓捕朝中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忠臣良将,平头百姓,有的百姓只要说皇上一句好,就马上被抓走,砍头,然后那些士兵就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那场面,实在是太惨了,惨了。”应能道。
“如果离开这里,我们要到哪里去呢?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朱允文的容身之大呀。”应文和尚边诉说,眼泪边掉下来,越说越激动,最后朗声大吼道:“皇爷爷,你把皇帝位传给我是错的,错的······”
史彬和应能一听,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阻止应文和尚的怒吼。
史彬道:“皇上,不可大声喧哗,小心隔墙有耳。”
应文和尚瞧一眼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谋士,他激励得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形,插掉眼泪,弯腰扶起史彬和应能,道:“都起来吧,以后别叫我皇上了,朱棣已经称帝,现在的皇帝是他了,你们以后就叫我应文和尚吧。”
应文和尚一脸的无奈和无助。
想想他的皇爷爷把皇位传给他时,他的地位稳固,万邦来朝。他实行仁政,为了巩固帝位,削番。他接替皇位四年不到,就被他的叔叔朱棣发动“靖难之变”,以清君侧为名,发动兵变,兵临皇城,把他赶下皇帝宝座。
······
每每想起这些,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血腥,残忍。
“陛下……不,应文大师,现在朝廷势大,我们势弱,我的介意,陛下以僧侣身份为掩护,云游四海,网络天下英才,来年在做打算。”史彬分析透彻,合情合理,也符合老皇帝的预测。
“我的建议跟史大人一样,不过,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北方为朱棣的根基,党羽众多,不可取。”应能和尚道。
“到北方是行不通的,没准我们刚进入北方地界,就已经被朱棣的耳目发现,然后被擒拿,行不通。”史彬道。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待被抓?如果是这样,倒不如冲出去,痛痛快快战一场,即便是死,也值得啦。”应贤道。
“反贼人多势众,无味反抗,只是愚昧之举,不是上策。我们应该韬光养晦,厉兵秣马,等待时机……”应能道。
见众谋士争论不休,应文和尚大吼道:“都不要吵了,我们当务之急,是保住性命,再途东山再起,性命都没了,说那么多有个屁用。你们都想想,现在有什么办法?既能厉兵秣马,又能韬光养晦,整装待革,以途东山再起……”
“大师说得对,现在敌人势大,我们势弱,不易硬拼……”想了下,史彬接着道:“依属下愚见,大师应南下。”
“南下?”众人异口同声问。
史彬看一眼众谋士,道:“对,南下。”他接着又道:“南下有诸多优势。一来,西南地处边陲,朝廷无法顾及,属于自由发展地域,正适合现在的大师谋生;二来,西南梁王匝刺瓦尔密被傅友德大将军剿灭,平定云南后,匝刺瓦尔密的儿子哈拉瓦尔密,为了给其父王报仇,纠集很多旧朝部下,在云南与缅甸边界活动,自称哈拉太子,广交天下有识之士,共商义举,其有部众万余人;三是,大将军傅友德,左副将军蓝玉等部将,深授皇恩,并且应文大师顺应天命,应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旨意继皇帝位,高皇帝虽然驾崩,但余威尚存,傅友德大将军定不会太为难大师的。”
“对。”
“同意。”
应能大师和应贤大师附和。应能又道:“南下虽然是上策,但是南下路途遥远,关卡重重,我们势单力薄,怎么才能顺利的抵达目的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