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唯一的默契,就是不约而同地长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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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学生时代,每个班都有一个重量级的胖子,成为全班取笑的对象。我虽然胖,却有三个人为我垫底。
大胖是一个男胖子,又高又胖,目测体重18以上,开学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中胖是我们班女班长陈连露,虽然胖着,却给人女强人的精练感。小胖还是男胖子,又矮又圆,跟个球一样,外号土豆。8班三胖,都是听旁人八卦而来。我只庆幸“第一拥有一切,第二坐个沙发,第三躺张板凳。”没我什么事儿!
前面有说过,我们学校位于u形河谷的肚子里,根据教学楼的方向,u应该向左旋转9度。u的底端,就是我们学校的大操场,u囊括整个云城中学的初中部。而高中部在u的对岸,仅靠一座桥与初中部相连。
每周五都有两节实践课,上完课就放假两天。所谓实践课,开学第一周就被老年人霸占。美其名曰,以后没有“实践”,就创造条件在教室里实践!
只是不凑巧,在秋季来临之前,下了一场大暴雨,淹没了整个大操场。那时候,云城中学的大操场还没有铺水泥。一发洪灾,水退去后很快就长满了草。长草的季节,不一定是春天,特别是在靠近火炉重庆,九月份还有4度高温的云城!
学生,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借着实践课以实干为本的育才理念,老年人让我们带着箩筐、铲子和镰刀去大操场除草。
“该死!才入学,我们就要拔什么草!”除草,我没意见。现在除草,我浑身细胞都在抗议!
文星宇提着箩筐,幽幽地说:“史泰克,都四天了,还不吃饭?看吧,我说得没错,不吃饭没力气减肥!”
“放学后,我们去药店称一下体重。”我拖着步子,跟上了大队伍。
大操场,我看见了好姐们儿小雨。小雨大名林雁雨,入学分班到了4班,没有考入8班,她还抱头痛哭了一场。
第一周,我因为得罪老年人被体罚,做完下蹲后,痛得爬楼梯都打颤,持续了好几天,就没怎么找小雨。第二周,疼痛感消失,又开始减肥,实在没力气,找小雨的次数就更少了。
小雨一见到我,就大骂:“死妹儿!你都在干什么,怎么瘦了?是不是病了?三舅真让你住校,都不管你死活?”
小雨口中的三舅,就是我的爸爸,她是我最好的姐们儿也是我的表姐,只比我大十几天。小雨的骂,我听着特别地开心,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了!
“爸妈要工作,竹海(县城又太远,我一个人在家他们不放心,住校也没什么不好。”我眉开眼笑地回应小雨。
“林雁雨,快过来割草!”4班的区域,有两个女生朝着小雨大喊。
“来了来了!”小雨急忙向两个女生招手示意。转过来拉着我的手,皱着眉头不停地叮嘱,“死妹儿,要照顾好自己,听到没有?脸色怎么这么差……我陪你去检查检查,好不好?”
听小雨这么一说,我有些隐隐的担忧,这么差的脸色,我该怎么逃过爸妈的追问?
“小雨,我先走了,她们还在等你呢!”我咬着牙装出活蹦乱跳的样子,跑向了8班的区域。
镰刀不够,我浑身无力,又不想偷懒,就一把夺过了文星宇的镰刀,熟练地割草。文星宇没有多说,去另一块有水洼的区域,兔子拔萝卜一样卖力地拔草。
大操场长出的淹没膝盖的草,是灯芯草,很硬,不好割。
我经常去小雨家,陪她割猪草,一想到她爸妈的所作所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背的却永远没手心的厚!我挥动手中的镰刀,把这些草当成了大姑父,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史麦儿,你给我停下!”老年人忽然像座大山一样横跨在我的面前。手掌在圆鼓鼓的肚子上打圈,就像怀孕七个月的孕妇。
打量着老年人的标准动作,我额头冒着冷汗,不就割个草吗?我试探性地问:“老年人,我又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