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甫十七情图九万》语出唐高宗李治御书李勣碑铭文。十七岁少年雄霸瓦岗,图治天下。
隋帝杨广大业六年,皇帝诏令疏通江南运河,扬州到杭州千里运河通航。江南制造的大船,源源不断驶向北方。运粮造器械,操练军兵,远征辽东的前奏曲开始了。
徐夫人为儿子的婚事操心,对徐盖说:“懋儿今年虚龄十七岁。朝庭律令年满十五岁结婚,该给懋儿娶个媳妇,让他收收心,管管农庄的事,免得他一年到头在外浪荡不务正业。”
徐盖说:“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呢?要他自个儿愿意才能成事。”
元宵节合家团聚。徐夫人说:“懋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给你说门亲事成家立业。”
徐盖说:“懋儿,东郡府史王儒信、邴元真、贾雄都提及为你说谋娶妻,难不成没有一个好闺女?”
懋功说:“有个道长为我相面,说我有匪气。将来我流浪江湖,四海为家,岂不害了官府人家娇贵千金女。让官府人家宝贝女儿做活寡妇,我于不忍。”
鼠妞儿与丈夫卫宁住在另一个院子,也到娘家里团聚。妞儿说:“懋弟,你不想娶官家小姐,咱卫家是一个大家族,与你年岁相当的闺女好多个,让姊夫卫守给你撮合一个,咋样?”
懋功推诿笑道:“拉倒吧。姊姊老说我欠你的情,姊夫再给我撮合媳妇儿,我一生一世还不清姊姊的亲情债。”
鼠妞儿笑道:“你长大了,耶娘让着你。你若在外面不学好,信不信姊姊揍你!”
懋功连连点头:“我信,我信。有个先知先觉说,让我不要守祖上的家业,守家业没出息。这徐庄的家业有请姊姊、姊夫管理。等我有了自己的家业,到时候麻烦姊姊随便捡一个媳妇儿给我成家,好吗?”
对弟弟懋功的耍赖皮相,笑得姊姊妞儿喷出嘴巴里饭菜。全家人恼不得笑不得。
徐盖夫妇暗自叹息,生了个不受拘束的儿子,真是不省心。
坏消息突如其来,法曹翟让被人告发受审。单雄信策马飞驰,从翟让老家韦城赶到徐庄,告知徐懋功,赶快隐藏铁器。
隋帝杨广诏令全国核查户口,漏报一个户口,所属官员免职治罪。收缴民间兵器,猎人的铁叉,铁搭钩也列入兵器。东郡府有漏报户口之嫌,原太守降职调离东郡府。新任太守上任,雷厉风行新的施政措施,严令各司各曹核查黑户人口,搜缴民间兵器。
如何执行这两项政令?法曹翟让首当其冲。对于隐匿户口,是大户人家普遍存的常例,但凡大户或多或少都收留无户籍流浪人。列来是民不举,官不究,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新上任太守要严格执法,可难坏了法曹翟让。按太守的指令搜查了几个大户,确实有黑户口。法曹翟让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但凡大户人家无非是有财有势。所谓势,就是官场背景。他们开始了反击,抓不着新来的郡太守犯错把柄,就报复法曹翟让,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必须要付出代价。
有人告发法曹翟让的兄弟翟弘、侄儿翟摩候也收留流浪人口。翟让早有防范,单雄信帮忙提前疏散了这些人口。法曹翟让私蓄人口一案: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新太守暂压此案不办
告发者又出一招,翟让的家族中有人开设商行,有大量买卖铁器的业务。皇诏禁铁器,他们商行的铁器没有上交官库,去向不明。官商勾结,藐视皇诏国政。
乖乖,这次告发如果证据确凿,法曹翟让可是死罪。新太守感觉事情棘手难办,简如牵牛下井,下井难,上井更难。当堂审问下属翟让,如果罪行属实,立斩不饶。
翟让据理力争,为了执法而得罪了权贵大户,请太守大人明鉴。新太守想想也是实情,就把此案暂时压一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手接连追诉,相邻的郡府函求协查。有商贾大量收购新旧铁器,流向东郡府边境。可疑货物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传闻是江湖大盗赤发灵官所为,隐匿于东郡府某处。
新太守传讯法曹翟让:“你与绿林大盗赤发灵官有何牵扯?从实说来,我向上司为你说情,免你死罪。”
翟让说:“太守大人,此话从何说起。赤发灵官是江湖传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姓甚名谁,家居何方?年岁相貌如何?谁能说个明白清楚。凭捕风捉影之言,下官如何办差呢?我也想知晓赤发灵官是啥模样。”
太守说:“翟司曹,不是本官为难下属,这次是吏部督办案卷。相邻郡县有类同通告,可疑货物的流向,都指向咱东郡府,并非空穴来风。在你管辖地界,多次失去疑似盗贼的踪迹,拿你问罪,理所当然。冥界地府多的是冤魂屈死鬼,总得有人顶罪。”
翟让坚称:“我本是朝庭委任的执法官吏,若按疑罪定罪,我无言以对。”
东郡司马黄君汉说:“太守大人,疑罪不能定罪,待收集罪证后再行定夺。”
新太守说:“念其你的同僚之谊,暂且押牢,待有新的举证,斩罪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