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玉平时也喜欢看展，偶然间认识了秦昀，对她的才华很欣赏，虽然脸上不苟言笑，心里还是挺喜欢这小孩的。

本以为再次见到会是在秦昀的画展上，没想到是在审讯室里，表面不说，她心里还是像是要是不关她事最好。

裴兰玉坐在她的对面，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平添了几分威严。

她有意放缓语气:“你别紧张，我就问一些简单问题。”

秦昀颤颤巍巍地点点头，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裴兰玉:“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我想请问，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秦昀接话很自然，没有什么犹豫，“和我妈妈吃饭，遇到那种事纯属意外。”

裴兰玉的异能与审讯相关，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很难撒谎，他们的面部表情在裴兰玉的眼里都会放大，再加上异能带来的威严，很难有人抗得住这种无形的审讯。

秦昀的额头不由地渗出冷汗，她感觉到威压的存在。

裴兰玉在无形之中对秦昀施压，“待会我们会对你进行异能检测，我记得你是没有异能的吧？”

听到这话，秦昀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但是这个小动作对于裴兰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在明显不过的动作。要是说之前的小动作可能是装出来的紧张，那么现在这一愣显然是下意识反应。

难道这真的与她有关？裴兰玉有些失望。

1只对秦昀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这种简单的检查只能看出她是否有异能，查不出等级与异能类型。

裴兰玉看着1给出的报告:有明显异能波动，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果然有隐瞒，“你有异能？为什么不去等级？”

秦昀被问懵了，“没啊，我一直以为我没有……”

秦昀遗传了她母亲冯瑛那引人怜爱的眼睛，双眼噙着泪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裴兰玉明显一愣，轻咳一声，柔声道：“没事，我们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但是很快被微型耳机里的声音打断:“你别审了，换别人去，你带有你自己的私人情绪。”说话的是开会时坐在上位的中年人。

柯珩站着中年男人身边，“我去审，但是把监控和窃听器关了!”

暴躁官员语气不善:“都关了我们听什么东西？”

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抬手制止了他，点头示意:“你去吧，我会把它都关了的。”

秦昀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坐了许久，冰冷严肃的审讯室给她造成了无形的威压，秦昀暗想，不会就是耗着我吧？

好一会儿，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进到压抑的审讯室里，反手关上门。

柯珩随意地靠在秦昀对面的桌子上，姿势轻松，不像是来审讯她的，反而像是来唠家常的。

“你好!”秦昀率先向柯珩打招呼，看起来并没有收到压抑环境的影响。

柯珩点点头，笑道:“心态怎么好？”

秦昀不满地嚷嚷着，但是听起来一点要崩溃的样子都没有，“没有，我都要崩溃啦！”

“不跟你开玩笑了，赶紧把事办了，赶紧回家吧，”柯珩话锋一转，脸上的神色都严肃了许多，“你还在陈建林的心理医生哪当过助理？”

“什么陈建林？”秦昀一愣，反问道。

“别装了，陈建林这几年一直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你在半年前去应聘了心理医生的助理，怎么？是卖的画不够赚钱吗？”柯珩直言道。

秦昀接话自然，一点都没被拆穿的迹象，“谁会嫌钱多？更何况我们不是在审讯林宪国的案子吗？”

“好吧，”柯珩吸了口气，“你放心我让他们把监控关了，这里的对话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秦昀有些不明白他的要做什么，“什么？”

“你母亲出轨林宪国，你觉得林宪国毁了你的家庭，于是你起了杀心。后来你接近他的女儿，从而调查关于林宪国的日常作息，还经常以朋友身份拜访她，观察附近监控布局。后来在兔子的协作下行凶，将他的肉给他的父母吃。”柯珩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口气说完，又开玩笑似的说:“你给他父母吃肉的时候是不是想着，他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从他母亲肚子出来，又回到他母亲的肚子里去。”

秦昀神色如常:“不错的推断。可是有证据吗？我就一破画画的，那来力气放到一个成年男性？”

神色越是正常，她人就越有问题，一个17岁的小姑娘在这样的压迫下，面对别人的质疑显得如此平静，真是厉害!柯珩在心里赞叹。

“不是说了你有人指使嘛，你背后的人是谁？其中在他看来死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陈建林引出来。”柯珩食指轻敲桌面，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昀脸色显然没有刚刚看起来那么镇定。

柯珩感叹:“你还挺厉害，你才b级左右吧？都可以左右那么多ec高层的情绪，我相信在各大集团也一定有不少人受你影响？”

“什么意思？”秦昀不过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女，只要在她面前展示的越多的证据，她自己就会自乱阵脚

柯珩见她的反应，不经笑意更甚:“那么多达官显贵都去过你的画展，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给他们种下的心理暗示吧？”

“要调查林宪国的死亡，为什么不去查查他都干过什么，贩卖器官和人口，还有他得罪过的那些生意伙伴!”秦昀无视了柯珩的话，转移话题，在‘生意伙伴’这四个字上咬得格外地重。

柯珩没在意她转移话题，自顾自地说，“我也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我很感情用事的，我不喜欢陈建林，要是ec在乎我跟着查一查，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凶手是谁，因为与我无关。”

秦昀被他这话整懵了，“哈？”那你他妈说那么多，都把我这个计划说完了!秦昀内心怒吼，但是表面不显。

柯珩:“比起凶手是谁，我更想知道你背后的是谁？陈建林很会经营自己的名声，很少有人会对他抱有恶意，究竟是谁这么想折磨他呢？是墨菲吗？”

秦昀听到最后这个名字，有些不明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指使自己的是谁，她只需要对陈建林种下心理暗示，将其引出来，然后她可以得到的报酬就是提一个要求；于是就有林宪国被杀这一案。

柯珩见秦昀没回话，脸上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里便有了答案，他太了解墨菲了。

“好了!”柯珩拍掌打断了秦昀思考，“接下来他们对你用测谎仪，我相信你会想办法忽悠过去。之后我会把线索引导林宪国干过的事情上；你会没事的，至于你背后的人会不会把你扔出来当挡箭牌，我就不清楚咯。”

秦昀没有回话，直到柯珩离开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怕刚问出‘为什么帮我’就进来一群人定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