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他借着楼梯扶手想一下一跨,翻过一层扶手快速到了下一层楼,还是一样的景象。一层又一层反复几次依然没有改变现状。
绝望的情绪快要漫入他的口鼻。身体的疲惫和无限循环的楼梯间在反复增加他的负面情绪。原本熨烫整齐的黑西装早已邹邹巴巴,后背更是蹭上了一墙石灰白粉。此时的他狼狈不堪。
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不出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失控变成一摊烂肉的怪物。
此时希望宁愿有怪物来袭击自己。他扶着墙坐下回复体力。领口系得整齐的领带和扣子也被他烦躁得随意扯开。
“嗒,嗒……”几声细微杂乱的脚步声突兀地出现在这个无声的楼梯间里。
比起恐惧,裴锦很多的是升起一丝希望。他收敛呼吸,轻轻地靠在墙上,仔细聆听脚步声的动静。
脚步声没有一丝安然自若的样子更像是和他一样发疯地逃难者。
裴锦扶着墙站了起来,还在下意识地握紧小刀,明明那么久都没有动静,这个脚步声出现的太突然了。
他小心的靠近扶手,顺着缝隙向上看去,还真看见了一点黄色的衣角。突兀的的黄色还是这纯白楼梯间的一抹亮色。
裴锦握紧匕首推到墙角,跑是没必要的反正都会回到原点。还不如拼死一搏,壮烈的死在这里我也认了。
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有摔倒从楼梯滚下来的闷声还伴随着一个女人压抑克制的抽泣声。
很快裴锦面对着的楼梯还真的跑出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留着厚重的刘海,眼镜歪斜的架在鼻梁上,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女人见到裴锦也是一愣,像是看到希望的光火,跑近他。
靠!还真是一个女人!裴锦握着小刀,紧张的汗水悄悄滑落,想要往后退去发现后面没得退,他只能往旁边靠。
女人想要抓住他的衣摆,乞求救她。可是她还没开口,裴锦的刀就向前挥去示意她别靠近。
女人见没办法,只能越过裴锦向下跑。
裴锦眉头一皱,也顾不上那么多开始往下跑。果然刚下一层楼,他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硬是让整个楼梯间都跟着一颤。
情况危机,他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不停地往下跑,后面跟着的声音越来越近。裴锦一咬牙越过女人,扶着栏杆向下跳。
女人也慌了神,一不小心竟然拐到脚,摔下楼梯,一层一层滚下,重重的撞在墙上了。闷哼一声,抽噎声从牙缝里流出。
巨大的声音接近了,“啊!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了楼梯。
跑下两层的裴锦突然停住,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凄惨了。在这个危险的梦境里,现在出现的要么是原住民,要么是和我一样被来进来的。可是我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怎么去救人,要是救了人反被报复了怎么办。逃走能活,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见死不救的阴影里,而且我凭什么觉得怪物杀了女人后会放过我。
裴锦一咬牙折返了回去,他的教育不允许他见死不救,他不敢赌这个是原住民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不敢拿自己良心和道德做赌注,也不敢赌这个女人会满足怪物,让它放过自己。
女人颤抖地蜷缩在墙角,面前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怪物,怪物的皮肤成灰蓝色,长着尖长的耳朵,四肢修长畸形。
怪物也注意到了裴锦,他缓缓转过头,发黄的獠牙上还残留着血污,怪物的头上刻着一个奇怪符号。工整的圆圈里缠绕着扭曲的黑线,就像是邪神的狂信徒,将信仰的标志克制自己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