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乔实诚并不把断亲当回事,他觉得过一段等事情过了,没人再议论时,再怎么他们也是乔麦的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
到时候再去找找她,说几句软话,乔麦说不定就原谅了他们。
等以后她在绣庄干好了,还能继续接济家里,反正她卖身了,也不会再嫁人,以后她的钱就都是乔家的了。
乔实诚夫妻把银子拿回家后就锁了起来,一天看上好几遍,生怕没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十两一锭的银子。
两个儿媳妇,也高兴的不行,天天去婆婆房里哄她。
到底这银子没捂热就给分了分,大房给了二两,二房给了二两,剩下六两,买了一刀肉,买了一些粮食,余下四两,乔吕氏就再也不往外拿了。
这么说吧,乔家用和闺女断亲的钱,吃了几顿好的,两个嫂嫂的头上,一人插了一支银钗。
到底是还没完全不要脸,好吃好喝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头上的银钗也不敢戴出去,只在家里美美。
老田头夫妻回家后,也是憋着一口气。
“那个贱人,说好不说出去的,这下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还让镇长对咱家印象不好了。”
“是啊,说啥这口气也得出了,不然非得憋死我不行。”
“放心吧,来日方长,她的好日子长不了的。”
过了几日,田耀祖从镇上回来,一到家就大发脾气,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摔了。
田家人站在院子里,一脸的忐忑。
倒不是怕他,而是认为他将来有出息,这才让着他。
“爷,奶,不是说好让你们去镇上哄哄他,怎么把镇长给惊动了?”
“是她恨咱家,张嘴就骂我,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受得了这个,于是就跟她吵了起来。”
田李氏不服气的胡说八道起来,其实都是她张破嘴先惹的事。
“这下好了吧,先生都找我问这事,连同窗都笑话我,说咱家是耕读人家,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反正我们好话说尽,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说吧,镇上的谣言,都是她说的,跟我们无关。”
田耀祖气的吼着:“行了,行了,当时什么情况,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们也不必说了,回头我去见见三婶,三叔去服兵役,是为朝廷出力,她怎么能跟三叔合离?要赶紧回来乖乖的等着三叔回来才是。”
田家大房和二房的两房媳妇,躲在一边小声说着话。
“咱娘也是,不就一口吃的,给她吃点能咋,老三家的那么能干,她咋就掐着眼儿的看不上,要不是那一脚,让老三媳妇寒了心,也不至于闹成这样,这下好啦,她的活,都是咱俩的了。”
“可不是呢,这些日子可把我累坏了,婆婆要象搓磨乔氏那样搓磨咱,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我也是,家里活都让那个老不死干去。”
两人说这话也不亏心,欺负乔氏时,这两人没少动嘴,也没少动手。
这一天,乔麦正在院里画图,如芯和如意已经能上手绣了。
图刚画了一半,陆三娘就来了。
“妹子,老田家的那个读书郎来了,口口声声要见你,还一口一个三婶的叫,倒叫我不好赶他走了。”
乔麦咪了咪眼,“真会装模做样,在家里的时候,他没少冷眼看那老不死的欺负我,他的夜壶都是我倒的,他的洗脸水也是我打的,他还好意思叫我三婶儿?”
“他站在门口好半天,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想法打发了他。”
“去,我倒要看看读书郎小小年纪,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