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初三，学习气氛也突然紧张起来，每位老师都化身为政治老师，每节课开始前必讲五分钟的政治教育课。刚开始学生们都还认真听着，课堂纪律也会相应好一点，后来就不以为然了，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学习好的不用教育，学习不好的本性难移，罚站的永远是那几个人。”楚木也跟走廊上罚站的学生对视几秒后无奈地回到办公室。

“都这时候了，你也别苦大仇深的了，适当教育几句就行了，你轻松，学生也轻松。”

“我是徐庶在曹营——身不由己啊。”

胡晓月无声地笑了一下换了话题：“你跟那位学生家长处的怎么样了？”

“什么学生家长，那是我高中同学，关系挺好的那种，要不是上大学后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也不至于单身这么久。”

“听说她是个画家？”

“嗯，应该算是吧，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有联系，她还说她的画要参加一个很厉害的画展，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参展，再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人家大概是另有高就看不上你了呗。”

“就算另有高就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我自己太怂，没有早一点表白，她交男朋友给我说了的，但为什么分手呢？画展又是怎么一回事？又为什么突然失联了呢？我总感觉其中有什么蹊跷，而且她一直没结婚，现在的样子更像是……隐居？”

“那你问问她呗。”

“这怎么好意思，万一是什么不好的回忆，被我贸然提起，那我不是前功尽弃了？”

“她还画画吗？”

“画，但只画不卖，我让她给我画幅画，她画了，我给钱她不要，说她的画不卖。”

“那这么多年她都是靠什么生活的？看样子不像穷困潦倒的样子。”

“不知道。”

“你看你，这都两年了，还在原地转悠。”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撵着人家问你有多少钱，你怎么生活的，你想不想跟我结婚，跟别人说这些话可能好说，但跟她，我开不了口。”

“哦，我明白，这就是女人和女神的区别。”

“还是语文老师厉害，精辟。”

“那你能不能看出哪怕一点点她对你的感觉？”

楚木也向后靠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看不出来，没有特别热情，也不拒绝我每次的邀请。”

“一年拖一年，你这都快四十了吧，要不直接求婚吧，成不成给个准话，不成你再找呗。”

楚木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老了，没那儿劲儿了，这个不成就孤独终老吧。”

因为前一晚做了一晚上梦，李安杰状态不是很好，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朱嘉伟来找了他几次他都没理。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到后半节自由活动的时候，李安杰径直走到操场边的台阶上坐下，朱嘉伟和刘喆拿了篮球来叫他，他摆摆手说了句“不想打”打发了他们。

李安杰远远地看着篮球场，心里正暗笑朱嘉伟别扭的投篮姿势，余光感觉到有人朝他走过来了。他眉心不自觉地打起褶，因为他知道是谁——陈叶子。不知道为什么，李安杰虽然很讨厌陈叶子，但还是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她的存在，几个人说话，他就算不看也能清楚分辨出哪个是她的声音，人群里，他能一眼就看到陈叶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