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
陆州没有看那长老,声音亦是平静和冷淡。
接着便是一道身影虚晃了过去,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那长老不以为然,试图推掌将那身影推出,罡气前冲。奈何,那道身影如入无人之境,冲开了罡气,来到身前。
啪!
一巴掌扇在了他那名长老的脸上。
那长老吃痛,向后倾了一下,脸颊肿胀。
虚影回身,残影闪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掌嘴之人,便是于正海。
“……”
这里是云山十二宗,名震天下的大宗门,十二位长老,哪一个不是地位高高在上?
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打的是长老?
聂青云没有出手阻拦,是看在眼前的陆州和司空北辰的面子上。但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出手打人。
“宗主。”那长老捂着脸,心中怒火燃烧。
“都不许插嘴。”聂青云抑制内心的不快,负手道。
十二名长老,露出不服之色,往后退了退。
陆州抚须道:“夏长秋乃是老夫的人,你辱夏长秋,如辱老夫……老夫掌你嘴,你可服气?”
说得好有道理。
那名长老捂着脸,默不作声。
聂青云拱手道:“我替他向老先生陪个不是,各位不如到云台一叙……备酒。”
他转身朝着云台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多数弟子不明白宗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得无条件服从。
陆州看了一眼云台,拂袖负手,往云台飞了过去,其他人尽数紧随其后。
夏长秋最后一个跟了过去,挺直腰杆,朝着那云山长老哼了一声。
真爽!
田不忌无语摇头,连忙提醒了一句。
千柳观是小,可您好歹是千柳观观主,千余名弟子敬仰的对象,能不能别像个市井流氓似的小人得志?
……
到了云台之上。
崇山峻岭,茂林修竹,
云山的风景宜人,露天的云台,的确是一处宴请好友的好地方。
没有按照尊卑顺序,便集体入了座。
聂青云也同样入了座,十二长老列在其后。
“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聂青云说道。
司空北辰介绍道:“聂青云,听好了。在你面前的这位,便是当今天下,唯一开了命格之人,陆老前辈。”
聂青云正准备斟酒,提起酒壶斟酒时,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吃惊,抬头。
看向面色淡然的陆州……
命格,凡十叶修行者们无不关注的一大限制。两千年来,没有人能开命格。想要进入凝聚千界婆娑,成为玄天高手,必须开启命格聂青云何尝不知道命格的含义。
聂青云看向陆州的眼神变了。
震惊中带着敬畏。
身后十二名长老,亦是愣住。
云山不惧任何十叶强者,无需看别的宗门脸色。
但开了命格的强者……另当别论。
滴——————
酒水溢满酒杯,溢到了桌子上,将聂青云从震惊的情绪中拉回。
聂青云连忙收手,露出歉意,微微低头侧目,声音一沉,道:“方才是谁侮辱了夏观主?”
十一名长老看向最右侧的徐敞。
徐敞身子微颤,心生不妙,颤颤巍巍道:“是……是我。”
“拉出去杖责三十,封住修为,关入后山,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聂青云脸色严肃。
弟子们彻底懵逼。
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聂青云见状,轻声一叹:“造反?”
造反二字一出。
十二名长老同时伏地。
徐敞咬牙道:“徐敞自行领罚!”
跪在地上,磕了头,乖乖地朝着外面走去。
夏长秋坐直了身子。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千柳观,逆来顺受的日子,也许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
聂青云轻轻抬手,酒杯悬浮,恭敬道:“陆兄,我以云山宗主的身份,代徐敞向您赔罪。”
陆州看了一眼酒水,并不感兴趣。
他没有喝酒的习惯。
倒是于正海来了精神,端起酒杯喝了起来:“我来跟你喝。”
二人隔空对酒。
“酒杯太小,不爽快。”
于正海将酒杯丢了出去,啪,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却无一人敢怒。
他对着酒坛子喝了起来,咕咚咕咚……
一饮而尽。
聂青云见陆州没有动,只得尴尬自己抿了一口。
酒桌上的规矩,敬酒不应,往往意味着,对方瞧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