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好不容易弄来了一辆马车,她们换了身平常百姓的衣服,花了高价才顾了这么一个车夫。
“现在是乱世,我可是拿命挣钱的,你要知道这钱不好挣,就怕我这挣了钱没命花呀。”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伯,他头戴斗笠,身穿灰色布衣,话语间处处想让江婉多给点钱。
江婉着急出城,又担心姨母的身体,自从出了牢狱后,她的精神好似更加紧张了,时时刻刻在警惕四周,一直缩在角落喃喃自语。
“大伯,你快点带我们出城,钱我不会少了你的。”
“呵呵~那就成。”车夫斗笠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猾,他嘴角坏笑着。
江婉是要去找她的父亲–陈舒。
父亲一直住在深山里,他修身养性一生最只钟爱一件事,就是作画。
他入赘于江府的条件便是这个。
只要能够给他空间作画即可,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江婉去找过他几次,他从来不会主动出山。
如今江府已落末,爷爷也不知所踪,只让人捎来了信说:去找你父亲。
可见他们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这乱世之中要想要保全自己还要保全别人的确是件难事。
马车已经出了成,路上开始颠簸,应当是上了山;江婉突然眼神严肃:不对,父亲所在的山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且京城外的路没有这么颠簸,这……车夫有问题!
江婉将姨母扶靠在一边,她心里打着鼓,撩开车帘一看:这不是去父亲那里的路。
“车夫,你为何要上山!”
车夫眼角的皱纹很多,是经历过风霜的人,他仍然沉着冷静的说:“现是乱世,我走正常的路定然会被别人看到,万一碰着了土匪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江婉听了也不无道理,可是心里任然是揣揣不安,她又抱着姨母坐在马车里待了一会。
她不时的撩开车帘看外面的情景,天色也慢慢的黑了,这条山路也不认识,心里总是悬着。
不久后,车夫突然把车一停:“行了,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就在这歇息一晚吧。”
江婉探身一看四周一片荒凉,这那里是歇息的地方?
“车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付你钱,是想让你快些赶到目的地,这突然停下来歇息不太好吧。”江婉向来任性,无意中得罪人是常有的事,之前是家里地位高,别人忌讳着,可如今还论什么地位,弱肉强食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保命。
车夫摘掉斗笠,露出一张猥琐又丑陋的脸来,他坏笑着:“哼,小姑娘,老子好不容易找个没人的地方享受享受,你不下车怎么能行呢?”
“你……你要干什么!”江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车夫的诡异举动,她不停的往马车里面缩。
“姨母!姨母!救我!”
躲在墙角的江玉儿突然恶狠狠的看着潜进来的车夫。
——
凌南风带着队伍连夜奔赴凌朝,自从进了边境后就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流离失所已成常态,还有很多的难民四处漂泊,民不了生。
他们沉默着一路沿着山间过,突然行过一处荒山时,听到山顶的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
林初耳朵竖起来听,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凌南风立刻勒住了马:“派人上去看看!”
“是!”
青竹带着几个暗卫用着轻功飞上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