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在门上划了道黑,金贵的门上出现了突兀的污秽,竹笔掉落在地板上滚落到书架底下。
阿帆放下研磨工具,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自从凌王母妃逝去之后就没见过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殿下息怒!”
“滚出去。”凌王话语轻,保持着往常温润如玉的模样。
阿帆不敢怠慢,忙不迭爬起来出了书房,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青竹遇见行色匆匆的阿帆便拦下他:“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殿下发怒了,估摸着又想起了殿下的母妃,我去看看林姑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别去了。”青竹手扶着剑柄叹了口气:“好在我刚在路过多了个心思去看了眼,林姑娘差点割腕自尽了。”
“啊!”阿帆眉心愁的拧成了一团,手拍了拍胸口:“哎呀~只能是造化弄人。”
“不行不行,我得找几个机灵点的姑娘看着她,要不然真的让林姑娘寻了短见,殿下知道了不得杀了我。”阿帆突然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溜得很快。
青竹撇了撇嘴看着他消失在拐角,阿帆走后青竹才嘀咕:“殿下发怒了?”那我还是别去找他了,省的拿我开刀。
月儿坐在床边抹着眼泪:“林姑娘,青大人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林初的手腕上一道血痕,是刚才她摔了茶壶,拿了瓷碎片割伤的;好在发现的早,伤的并不深,只是流了些血,现在已经止住了。
她比醒来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刚才郎中给林姑娘探了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走了。
月儿心肠好,想要劝劝林姑娘,可是她只紧紧闭着眼睛不肯与人讲话。
残阳如血,日归西山,阿帆又是急匆匆的赶来侧寝前,看到眼睛红红的月儿:“林姑娘怎么样了?”
“一天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月儿说着说着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不行,这样下去怎么行,我去找殿下。”阿帆又急匆匆的走了。
青竹坐在屋檐,嘴里叼着根草,不屑的笑:“我看你现在去找殿下怕是嫌命长了。”,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从窗子里看到躺在床上的林初,反正闲来无事在屋檐也待了一天了。
看着林初的状态青竹也无能为力,只能盯着她别让她干傻事了。
待晚霞消失在天边,夜晚才算真的到来,凌王府处处点着蜡烛,青竹躺在屋脊上看别处黑咕隆咚,凌王府橙光四溢。
许多人想来着繁华京城,掠一掠这盛世豪景,殊不知这繁城里的人想着怎么归隐山林。
思绪间断,青竹手扶着剑柄,他感受到一丝杀气。
他视线落在侧寝门口,却被一双冷冽清眸盯着了,吓得青竹差点跌下屋檐。
殿下当真来了?
青竹把嘴里的草根吐了出来,收到了殿下的警告眼神,立马拿起配剑从另一边悄然遁去。
阿帆这厮有点东西啊,竟然真的将殿下请来了,没想到啊,平日里挺怂的,关键时候还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