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最是难缠。
丁长生前脚才摆脱装了一肚子疑问的小沙弥,后脚却又遇上这凡尘妖僧。
时也,命也!
凡尘和尚虽口悬慈悲但话中深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让丁长生心甘情愿放下一切去当和尚,别说他不愿意,恐怕连柳清月听了都得赏他几剑。
“凡尘大师,言重了,在下不过就是个一身铜臭只想赚钱的草民,拯救天下的重任还是留给大师这样的人”
凡尘和尚今日虽说粗布僧袍,可一连几日的讲道也是让他成了京城内炙手可热的“明星”。
不少认出其模样的百姓尽皆单手做礼以示恭敬,凡尘和尚也是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礼。
尽显大师风范
丁长生在一旁冷眼看着,实在是受不了这番假惺惺的做派转身便要离开。
可凡尘一步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施主,不妨与贫僧打一个赌,赌赢了,任由施主离开我绝不阻拦”
“可若输了,施主就要考虑考虑我之前的建议”
且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个身位罢了,以这位苦行僧的修为怕是一步就能直取丁长生项上人头。
而丁长生最大的依仗便是此地人多眼杂,一向以慈悲为怀面目示人的凡尘和尚想要动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机暗藏。
算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大师既然有此兴致,在下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一个恭敬不如从命”
此刻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暖阳突然被一抹不请自来的云彩拦住,柔和的日光也被遮了个七七八八。
凡尘和尚原本挂着慈悲的脸,当下便阴郁起来。
“施主与贫僧间始终保持着七步左右的距离”
“贫僧倒想猜猜看,七步之内是施主能顺利脱身”
“还是贫僧能取施主项上人头!”
此话一出,杀意尽显。
一股无形的威压宛若磨盘一般落在丁长生的身上,转眼其体内传来炒豆般的响声。‘’
丁长生体内道行正是支持其站在这里的最大依仗
“诛杀妖物还世人清净太平,本就是我出家之人所挑重担”
“施主印堂发黑,眉宇间尽是阴气邪煞之色,如若不除定为祸患!”
而丁长生此刻在那威压的压迫下仅仅只能守好自身,可他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
眼瞅着凡尘一步步的朝他走来,那饱经无数风霜布满老茧的手正欲抬起。
一行人却急匆匆的赶来,打断了凡尘和尚的出手。
“哎呦,我的天哪,凡尘大师您怎么在这里啊,真是叫老奴我一通好找”
特殊的公鸭嗓子还有话中所带三分阴柔之气,瞧其一身打扮自然不难知其身份。
“阿弥陀佛,李公公这般着急,可是宫中有事发生”
“可不是,不然老奴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来寻大师”
“既然如此,贫僧这就入宫”
“如此最好”
凡尘面色一变,压在丁长生身上的威压顷刻间烟消云散。
而在李公公等人的簇拥下,凡尘也是转身离开朝皇宫方向走去。
待人走后,丁长生这才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