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多时,询问刘小楼:“似乎没有马岭贼的踪迹,道友看到什么了吗?”刘小楼也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摇头道:“马岭贼退得比较远,这里应该没有,毕竟吃了败仗。”
冯元发分派了两个征发来的散修,往东西各查十里:“去吧,等你们一个时辰,回不来我就不等了。”
两名散修低着头应诺,各自下山。
刘小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把柄捏在清远宗手上,但冯元发的意思很清楚,一个时辰回不来,冯元发就算作他们逃走了,后果需要他们承担。
刘小楼则从巨石处回到树荫下,随便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然后看向身边一位散修,打量他片刻。
这散修坐在那里很不自然,欠着身子、板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坐远一些,却又不想示弱,难受得直冒汗。
好在刘小楼终于开口,解除了他的紧张和尴尬:“你是清远宗的?”
那散修点了点头,道:“是。”
刘小楼又问:“尊驾如何称呼?”
那散修道:“不敢,鄙姓冯。”
“和冯道友——元发兄是亲族?”
“是,他是我堂兄。”
“你在家中排行第几?”
“第七。”
“那我叫你冯七郎?”
“可以。”
竭力想要保持自己名门弟子的风范,却又下意识对筑基高修有所敬畏,所以刘小楼问的所有问题,他虽然回答得极为简单,却始终不敢不答。
聊了片刻,冯七郎渐渐放松了下来,话也就渐渐多了一些,不再只是三言两语。谈到这次对马岭贼的大战,他告诉刘小楼,自己已经上阵两次,伤贼一名。
刘小楼点头赞许,瞟向他身后的竹篓,开玩笑道:“这是你的抢来的战利品?难不成还是什么灵兽?哈哈……”
冯七郎回头抚摸着竹篓里的大鹅,道:“这是大战之前不知从哪里闯进战场的畜生,呆头呆脑,可毕长老却说它有灵性,也不知灵在哪里,非得我背着它,不然早烧着吃了……”
那大鹅被冯七郎手掌捋来捋去,却一副呆滞模样,好似浑没感觉,只是侧着头瞪着刘小楼,嘎都不嘎一声,果然是“呆头呆脑”。
刘小楼一时间搞不明白,只能继续旁敲侧击:“就这么一只呆头鹅?没别的?鸭子?兔子?猫狗?没有?”
冯七郎道:“没有啊,就这么一只。”
刘小楼问:“这鹅……看着挺肥,要不卖给我?”
冯七郎摇头:“抱歉,您还是和毕长老说罢,只要他同意,送给您都行。”
大鹅忽然“嘎嘎”了两声。
冯七郎奇道:“背了它三天,头一次听它叫唤!”
刘小楼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