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蒙毅率领秦军从阳夏退至扶沟,终于辗转解决补给问题时,又突然收到了楚军突袭南郡的情报,他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不过,蒙毅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不动如山。
“楚国人准备了那么久,南郡我军恐怕已经是鞭长莫及了...不过,郢城防御坚固,应该没那么容易落到楚军手里。而且只要我们能做好鄢城的防务,定然能阻止楚军北上进入南阳郡,那么局面就不会太糟糕!”
坦白来说,蒙毅已经做好在解决阳夏之敌后,移兵鄢城(暨后世的襄阳附近),与楚军对决的“最坏打算”了。而杨熊等人压根就没想过,事情可能会变得如此糟糕。
那可是意味着,楚军得复刻当年孙武率领的吴军的神迹,从淮河进军一举攻克郢都;那也意味着,楚军将打出另一个类似于“鄢郢之战”的壮举——这怎么可能?他们又没有白起!
可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战局的发展似乎比蒙毅想象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
南线楚军阵中。
虽然楚军旗开得胜,一举突破了信阳通道,但项梁和范增等人皆是有苦不能言。
而另一边,楚王派出的监军景驹却是异常的趾高气昂。
因为立下战功的,不是项家军,而是听从楚王号令,从军的那些极端派罪人。
“哈哈哈,这个英布真是好样的!项梁将军,你看是不是应该免除他的罪责,正式封为我军的将领呢?”
当着众人的面,景驹故意对主帅项梁问道。
项梁也只得苦笑着回应道:“理应如此!”
“多谢将军!”
英布闻言,急忙上前道谢。
不过,他心中却是无比张狂,正在心里寻思道:
“相面的说我‘当刑而王’,看来是真准啊!我刚刚还在寿春获罪,这就立下了头功,看来人生巅峰已经不远了!”
“诶,应该感谢大王,是大王特意给了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景驹在一旁纠正道。
而他看到怒目而视的范增之后,又故意略带挑衅地对对方邪魅一笑,心里琢磨道:
“你这个项家的老奴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景氏可是跟昭氏和屈氏并列为楚国最高贵的三大姓氏,哪怕是项氏,都只能算是二流的!”
就这样,在庆功宴上,范增亲眼看到昔日自己抓获的阶下囚变成了全军的英雄,还看到楚王派来的监军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早已是怒不可遏。可是,在此“欢庆”的盛宴上,他也不好发作,于是只得负气离去。
而很快,他就找到了知音——范增发现项羽也在抱怨。
“那个英布虽然勇猛,但跟我比还是差远了!真是可恶啊!大王为什么偏偏派那群人作为攻秦的先锋,而放着我们项家的好儿郎不用!”
听到这番翻版的“彼可取而代之”之言,陪伴在项羽身边,一直比较胆小怕事的项伯立刻劝起了这位他大哥的独生子。
“羽儿啊!你小点声。项庄之前闯的祸还不够吗?也就是我们项家在军中还有点势力,才没被清算。可大王也派了景驹那家伙当监军,如今他们逐渐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如果再抓住我们的一些把柄,我们项家可危险了!”
然而,他的这番苦口婆心之言却直接被范增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