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小学弟的年纪林琅也不是很清楚, 但既然小她两届,最起码也小她两岁。
一字刚破头的年龄,那确实挺小的。
于是林琅点头“小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裴清术微抬一侧眉骨, 只是轻笑。
并没有继续去说些什么。
反而是旁边的abner, 他好像对林琅很感兴趣, 也可能他天生就是个热情性子。
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疏离,说话也直白“你给我的感觉很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这话说出来, 连林琅都愣了愣。
裴清术将手中酒杯重重搁下, 声响让abner和林琅一齐将视线移向了他。
裴清术仍旧颔首一张温和笑脸,沉了声音去提醒他“国内忌讳多, 很多玩笑是开不得的。”
abner也是才反应过来,急忙去和林琅道歉, 说他从小就生活在国外, 口无遮拦的话说的多了,一时没收住。
他是真的没恶意,刚才那些话也句句出自真心,并非诅咒林琅。
虽然全家都是华侨,在中国待的时间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可能是身体流动的血液作祟。
abner还是更喜欢中国女人。
尤其是林琅这类型。
让人有种莫名的保护欲。
他觉得,娶老婆就应该娶林琅这种的,至于外面的小情人。
那个卷发辣妹不满他一直看着其他女人, 哼哼唧唧躺回他怀里撒娇。
abner在她浑圆的臀上掐了一把, 靠近她耳边低语一声, 对方立马红着脸骂他真坏。
abner笑容浮浪的去拿桌上的酒杯。
当然是玩的越花越好。
林琅想着要走,和裴清术说的时候,他正往酒杯中加冰块。
听到她的话, 动作稍微停顿,然后垂眸看她。
“这么着急吗。”
林琅说“本来也是同学的欢送会,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他放下冰钳,给出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那让他们也一起过来,反正这里空间也大。”
林琅听到他的话后,开始沉默。
裴清术解决问题向来都是走直线,省去了中间复杂的弯弯绕绕。
也可以说是,他这人总能轻易让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乍听起来确实两全其美,一楼卡座拥挤,来的人还多,甚至有人没位置,只能在旁边站着。
至于这里,放眼望去,宽敞到甚至可以在里面放几张床了。
可他凭什么这么做呢。
林琅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否了这个提议“还是算了。”
她弯腰去拿沙发上的手包,又去和abner说了声“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abner正和他的卷发辣妹拿着平板点歌“这么快就走”
林琅笑说“我今天也有聚会,朋友还在一楼等我。”
既然这样,abner也没继续挽留了,笑着一句“改天有机会再约。”
林琅只当这是一句客套,点了点头。
她刚要绕过那方吧台离开,手腕被人握住。
从指尖就开始带着凉意的体温,一直蔓延到掌心。
此刻熨帖在她的手腕上,仿佛整条胳膊都被放进冰水里浸了一遍。
林琅垂眸,正好对上裴清术温和笑眼“再坐一会儿。”
林琅挣开他的手“真得走了。”
裴清术落了空,那只手没收回,还保持着一个收握的动作。
林琅的手腕很细,仿佛稍微用力一点便能轻易折断一样。
abner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开口。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头回看到裴清术对谁这么巴结着。
两个人在美国的时候,是裴清术刚出国的第一年,年纪小,但也没什么气焰。
留学圈那些人分成两个派系,高阶层的成天冲浪轰趴,还有人爱搞一些派对。
黄赌毒可以说是沾全了。
唯独裴清术是个例外,他在美国待的时候不长,只待了短短几个月。
不少人朝他抛出橄榄枝,希望他能加入自己的团体。
他每回都是微笑着,客气拒绝。
显赫的家世背景,极具吸引力的外形,以及良好的教养,裴清术成了很多人心中不宣于口的白月光。
对他第一次发生印象改观还是在他回法国的前一个月。
abner在华尔街发现了裴清术,才发现这位斯文儒雅的高材生,居然在玩对冲基金。
才十九岁。
一天就赚了五亿美金。
对冲基金相当于另一层意义上的赌博,并且风险更高。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最后不堪巨额负债全家跳楼。
面前这人,平静到看不出丝毫喜悦,沉着一双浅眸去看显示屏上不断滚动播报的数字,无动于衷。
只是眉眼稍微得到松展。
好像蓄满到溢出的江河,终于被打开一道小口子,开闸泄洪。
压力大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宣泄,abner不得不感慨,部分中国式教育,是真可怕啊。
再次见面,他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为人谦和的裴清术。
abner觉得自己还是好人做到底,再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
他笑着拍了拍卷发辣妹的肩膀“我们小拉唱歌特别好听,你要是不听,那还真是你的损失。”
卷发辣妹原名美娜,但abner嫌她名字太土,平时只喊她的小拉。
他每次回国,都是小拉陪着他,陪吃陪喝。
能在他身边待这么久,除了长得美之外,眼力见自然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