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才知道啊。阿母祖上,也是个富贵之家,但传到你外祖手中时,家道已经败落,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为父兄赚些钱财,阿母就让你外祖,把阿母卖到了吕不韦府中做舞姬。”
“说实话,阿母当年还想着,跟了吕不韦,是不是以后就能享上福了,嘿嘿!”说着,赵姬还傻笑了起来。
“结果,没过几天安分日子,阿母就被你父王看中,让吕不韦那死鬼送了过去!”赵姬恨恨地说到:“不过,子楚待我也很好,不但帮阿母家里中兴了家业,一年后,阿母和子楚又有了你,那时候,也是阿母最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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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面的,嬴政已经知晓了,秦赵继长平之战后,邯郸之战开启,赵国欲杀子楚泄愤,吕不韦和子楚慌乱逃离,将赵姬母子留在了必死之局中,若非外祖家里多番周旋藏匿,可能很难幸免于难。
即使如此,嬴政和赵姬颠沛流离,过得依旧很艰辛,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生活,不是在躲藏,就是在躲藏的路上。
“从那个时候起,阿母就知道,男人,没一个靠得住,要不是还有政儿,阿母早就撑不下去了。”赵姬将怀中的嬴政紧了紧,一脸淡然地说到。
“政儿问阿母怎么看吕不韦,阿母就这么坐着看,先让他给政儿干苦力,等政儿长大了,一脚把他踢开,哪凉快哪待着去,省的看着就心烦来气!”
“呵呵,阿母高明。不过不需要等政儿长大了,现在就可以踢开他。”嬴政笑呵呵地回道。
“商君,为我大秦开法制,立耕战,废分封,立县制,取河西之地,奠基之人也!”
“张仪,为我大秦破合纵,用连横,戏怀王,割楚地,功莫大焉!”
“白起,为我大秦平伊阙,破郢都,战长平,三十余年,下城七十座,真名将也!”
嬴政起身,面容坚毅,沉声道:“他们之中,谁没为我大秦矜矜业业地立过功,谁没为我大秦一心一意地流过血?但他们善终了吗?是因为不够忠心吗?”
“都不是,他们的功劳太大了,他们的声望也太高了,高到成为一种原罪,高到没有继承者愿意与他们同列。”
“当地位和权力到了一定高度,身后就会自然出现追随者,环绕他,吹捧他,鼓动他,让他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和觊觎,让他拥有一呼百应的能力。”
“也许他们没有想过对我大秦不利,但他们有能力叛乱,这就是他们的罪。即使,先王们当时的决策,在如今看来,是错误的!”
“吕不韦也一样,在寡人看来,这也是他的原罪。寡人不在乎他的权势,不在乎他的门客三千,也不在乎他封地十万户,但在乎他欺寡人年幼,染指母后!”
“即使他如今还没有这么做,寡人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寡人会用行动告诉他,没了他,我大秦依然山河无恙,日月永照!”
然后,嬴政再一次牵起赵姬的手,霸道地宣称:“阿母,你是唯一疼爱政儿的人,你也是政儿唯一的软肋,阿母现在,未来,只能疼爱政儿一个人,阿母必须是、肯定是、永远都是政儿的!”
赵姬听闻,面色又生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嬴政心里有刺。只能把嬴政揽在怀里,轻轻抚摸政哥儿的头发,心道这孩子就是敏感、霸道,又让人心疼。
“阿母如你所愿便是。”赵姬默默想到!同时她也要为政哥尽早掌权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