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公良禹思考起来,对于目前的局势,伤心只会拖累自己的脚步,而自己对于那颗复仇的心,则是燃起了更强的怒火。
在漫无目的的黑夜中,人总是在追寻着自己的目标,即便是眼前毫无光明,都在靠着自己一步一脚印走在自己选择的路。
清晨,原本还算宁静的松榆再次热闹起来,上次如此热闹,还是因为芊玉。大街上人山人海,涌出了很多不属于这里的人。
一大早,长孙家的所有人便被这吵闹声吵醒,众人都起来看到门外边都有不少的人群,而他们所去的方向,一时半会儿还不清楚。
就在众人都在门口观看之时,唯有公良禹与李清渊还未醒来,芊玉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李清渊的房间,看到还在熟睡的他,听到声音就是拿起被子遮住耳朵,转个身继续睡觉。芊玉也并未打扰,而是看着他那床单上粘上的血,这几日因为他天气变得炎热,难免会流出不少的汗水,而对于受了重大外伤的李清渊而言,无疑是最痛苦的。
忍不住的鼻子一酸,芊玉知道,李清渊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对于这致命的外伤,柳瀛说过:“这几处伤口直奔人体要害而去,摆明了是想杀人灭口!”
看着李清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芊玉找来一把扇子坐在床边为他扇起了风,对于这体贴人心的芊玉,李清渊睡得更香,丝毫没有准备起来的样子。
而公良禹早已察觉到不妙,只是自己不方便露面,怕遇到认识自己的人,所以留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任由外面有何声音,自己依旧是在房间里修炼着内功。
此刻在罗家,关于那天的事,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而剩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早就被善后的公良禹处理好了,此刻的罗家犹如鬼屋一般,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身体发寒。
但关于这些鬼神之说,清五派的人显然并不相信,而且罗战本为自家弟子,竟在松渝遭人毒手,清五派掌门邹芙林听闻消息,也是亲自来到松渝,为自己门派内的弟子调查死因!
邹芙林作为一女子,在江湖中享有颇高的名望,虽然数十年前也在松渝被人轻松击败,但是这反倒激励了她变强的决心,虽然上了岁数,但其实力依旧高强,也不知其修炼了何种秘法,让她现在依旧显得年轻。
此次来到松渝,一是为了招收弟子,二是为了调查罗战的死因。多日以来,并未有人进入罗家,而那些家丁也清楚是李清渊所为,但一起床就看到这几具尸体,难免心中有所害怕,所以并不敢对人说出实情,只能叫出几人去外地寻找罗桓父亲。
剩余的人留在了罗家,草草地办理了几人的后事。
中午时分,正值最热的时候,李清渊才睡醒,看到芊玉正为自己扇风,才明白刚刚自己为何睡得如此香。
翻了个身后,李清渊继续闭上眼睛,此时的他并不想起床,但此时的伤口已经感觉已经跟那纱布黏在一起,隐隐中有些刺痛,而且胸口的那股劲又传来,让李清渊一时半会儿更是痛苦的无法起床。
见面目狰狞的李清渊,又看到纱布上面隐隐渗出的血红色,芊玉刚想起身为他处理,但只见那血色已经沾上了床单。
“嘶”李清渊吸了一口冷气,剧烈的疼痛让他后背发凉,此时只感觉全身的伤口都是一阵疼痛传来,因失血太多,芊玉立马跑出去叫柳瀛,而李清渊也是感觉头脑发晕,觉得面前的东西忽远忽近,头晕目眩的李清渊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后,在最后看到芊玉与柳瀛急匆匆地赶来。
摇摇欲坠地李清渊无力的欲倒在地上,但被公良禹接住。此刻那伤口又是裂开不少,鲜血早已将他身上的纱布染红,脸色竟是如此苍白!
模糊之中,李清渊隐约能听到芊玉那无力的哭喊,公良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柳瀛身上,只希望他能救下自己的弟子,准确的说,更应该是家人。
忙活了一天,柳瀛才将那伤口处理好,而李清渊,却依旧是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犹如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看着在床上伤心欲绝的芊玉,公良禹轻拍她后背,轻轻说道:“芊玉姑娘不必伤心,清儿命大,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