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床边,师父还是跟以前一样严肃,让李清渊坐立不安。
“我听那个小姑娘说过了,你不用解释!”自记事起就在公良禹身边长大,他的性格公良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先说明,那么李清渊肯定又会解释。
“我此番前来,是听说了魑魅魍魉的行踪才跟来,没想到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你。”公良禹说明来意后,李清渊才放下心来,因为他怕师父是追杀仇家才来此地。
公良禹那天也一直在暗处隐藏气息,才让人没有发现他,在暗处的时候,本想着出手,但还是决定要逼一下李清渊的极限,所以才迟迟未出手。
公良禹再次询问:“你有没有见过你师兄?”
说到这,李清渊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上次我们在别处,因为一把剑,徐易跟着别人走了。”
“一把剑?”公良禹微微蹙眉说道。
“龙吟,师父有听过吗?”
当提到“龙吟”的时候,公良禹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想法,又回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与龙吟的主人交手的时候,那一战,虽轻松,但对手是个很难缠的人。
一时想得太多,为了不让李清渊担心,公良禹说道:“先回去睡吧,受了伤就多睡觉。”
“那弟子先告辞了。”李清渊缓缓走出房间,此刻的自己精神抖擞,睡了这三天,此时已是睡不着了,本想打坐运功,但却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无法运用功力,顿时心中一惊,额头渗出冷汗。
“怎么会”李清渊再次尝试了一次运功后,发现还是无法运功,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受伤太重了吧。”李清渊苦笑一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却发现芊玉正站在门口,“这么晚了,夫君还不睡吗?”
芊玉眼神闪躲,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而李清渊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询问她说道:“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芊玉点点头,随后,二人坐在那外边院子,回想起那晚,芊玉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害怕,但当看向李清渊时,心中便不再害怕,至少此时有他陪在身边。受伤后,李清渊已经太过虚弱,不知不觉中靠在了芊玉的肩上睡着。芊玉感受到他的孤独,在他需要依靠的时候,全是自己一人扛了下来,他从不会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外表的坚强,或许正是反映了内心的脆弱。
抚摸了一下李清渊的脸庞,芊玉喃喃说道:“睡吧,今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二人就在外边度过了一个夜晚,天明之时,李清渊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头正垫着芊玉的腿,而她,却是在注视着自己,起身后,“抱歉,昨晚不知为何就睡了。”
“那夫君还要再睡一会吗?”芊玉刚说完,背后传来两声咳嗽,二人回头看去,李清渊急忙起身,“弟子拜见师父。”
“别整这些没用的礼数了,快起来吧。”说罢公良禹看向芊玉,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的往事,但看向李清渊时,仿佛存在着自己的影子。
兵器没有感情,陪伴它的只有杀戮,若是执剑之人有了感情,那么剑便会成为阻碍自己的鸿沟。
公良禹不想自己的弟子变成跟自己一样,到最后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但这一切似乎早已在命中注定,而李清渊,似乎迟早会走上自己的路。
无牵无挂,方能变强。公良禹看向李清渊那满身的伤口,虽已包扎,但还是心疼自己的弟子。自己并非冷血之人,十年的感情,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不心疼。
只不过天下很大,人一生注定要经历各种挫折,方才能成才。公良禹并不反对李清渊成亲,有了七情六欲,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而罗家被灭门的消息,也震惊了整个松渝,一夜之间,声势浩大的罗家已经消散,罗家此刻已人去楼空,有些胆子大的人,直接溜了进去,看能不能捡到一些宝贝好拿去当钱。
几日过去,李清渊一直未能运功,照柳瀛的说法,“体内淤血堵住了经脉,一时半会儿无法运功正常。”
李清渊也半信半疑,结果是好是坏,自己也只能臣服在现实面前,只不过少年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毫无生气。
公良禹从未把李清渊当做一个大人,在他心中,李清渊还是那个跟着自己爬山涉水的小孩。这么多年,公良禹完全把他们二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而看见日渐低落的李清渊,心中很不是滋味,便决定留下等到李清渊痊愈的那天。
芊玉无时无刻都在陪着李清渊,陪伴,是自己对他最好的补偿,也是自己能做到最好的补偿。
芊玉为李清渊梳着头发,轻声柔丝说道:“夫君,柳先生说了,等你痊愈就能继续练武了。”
李清渊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如果师父能留下的话,那即便我变成废人,师父也能保你们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