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晗芝在一旁看得有趣,她只觉得是今天齐连童心大发,想多逗逗这个女孩,让她不要因为没有被选上就伤心难过。
没想到齐连摇头轻笑,开口问到:“那你可愿意做我的学生?”
武妍妍开口说到:“好呀。”
齐连呵呵一笑:“为什么答应得如此之快。”
“母亲说只要成了你的学生,就不用再每天受她管束,也不必每日都要做女红了,而且这里还有好多小朋友能和我一起玩。”
齐连点点头,对身边人说到:“吕道友,麻烦你把她的名字誊录上去,让后着人去把她母亲请进来,让她与孩子道个别。”
等一切都处理好了,吕晗芝不由得开口问到:“齐道友,我看你之前遇到的人,对答稍有不如意便要赶人出去,为何今日这女孩言语之中没有丝毫向道之意,你却依然要收她为徒呢。”
齐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问到:“你看这两日来的富家子弟,最多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却是无论什么问题都能够对答如流,说起修行之事也是有板有眼,仿佛一个个都是修行种子,为何我一个都没有收下?”
吕晗芝略加斟酌之后开口说到:“因为那些孩子早已经对于修行有了定见,一个个又颇有天资,必然会对自己的想法自信自傲,未必能够听进去相关教导,想要扭转过来要费上极大功夫,还未必能够见得成效。”
“不错,可是他们心中的定见又是从何而来?”
“无外乎是父母兄弟多有修行之人,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罢了。”
“正是如此,耳濡目染,言传身教。”
说着齐连一声慨叹:“人是一种极容易被环境所影响的生灵,而孩童尤其如此。真界修行者众,绝大部分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包括现在别院之外的千万修行者,恐怕多是如此,在此等环境耳融目染之下生出的所谓向道之心,究竟指向何方?是为权力、为财富、为名声多些,还是为了修行本身多些?”
“人心最难改,即便是修行的方法可以矫正,可是这对于修行的看法又如何去矫正?这才是我不愿意收那些富家宗门子弟的原因所在。”
“反倒是武妍妍这种从未接触过修行之人,有我等言传身教,才好让她在修行之路上不至于长偏了心思。”
此时,吕晗芝身上忽然传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周遭天地元气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汇聚,天空之上云分七彩,如同漏斗一样垂天而下。
只见她面露微笑欠首行礼:“不想道友今日一番言语,竟是让我道心又澄澈一层,心血来潮行将突破,怕是难以继续侍奉左右,他日待我破关而出,再向道友道罪。”
话音未落,只见她架起遁光,转眼便消失不见。
遁光卷起的风扰动了门口纱帘,那之后白子义正怔怔站在那里,眼中满是纠结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