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折可存摆明了是在借机寻衅!
可偏偏宋江又不敢发作,真是憋屈的很。
李俊倒是痛快的很,他带着手下将船上的官军杀了之后夺船而逃,当战船行驶在江面上,一行人顿时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
“痛快,痛快啊!早知道在朝廷当差要受这份鸟罪,当日就该跟武二郎一道死战到底,大好男儿,就算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还好,总算得了机会,逃了出来!”
薛永忍不住问道:“李大兄,咱们去哪里?”
“我听说卢员外就在方腊麾下,咱们不如去投他?”
“倒也是条路子,毕竟咱们逃的仓促,辎重钱粮不多,就算出海也逃不远”
“不错,先到方腊麾下瞧瞧火候,如果日子过得痛快,咱们就继续待着,如果也不顺心,咱们驾船就走!”
“就这么办!”
一行人商议过后,决定前往扬州去投卢俊义。
不过,这艘战船刚刚抵达城外的水寨就被人拦了下来:“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劳烦兄弟通秉一声,我乃梁山李俊,船上有百余梁山兄弟,咱们放了童贯,来投卢员外了,不知兄弟可否通秉一声?”
“你说的可是大名府的卢俊义卢将军?”
“不错,正是卢俊义!”
提起卢俊义,水军士卒不由得肃然起敬,“卢将军正在城内,这时候四门禁闭,谁也进不了城,你若是想寻他,不如等到明日,明日一早我便去城内走一遭!”
“既如此,那就多谢兄弟了!”
“为防意外,你们的船就泊在那里,点亮灯火,不得妄动,否则,寨中火箭可不轻饶!”
来都来了,李俊当然不会半途而废,“明白,我们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就这样,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李俊就被船外嘈杂的训练声吵醒。
只见薛永正在甲板上看的津津有味,不远处,一队队头缠红巾的军士正在寨中晨跑,他们喊着号子,身上冒出腾腾热气。
“这些人马跑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我被他们吵醒之后就在盯着”
“你瞧出什么名堂没有?”
“太平军令行禁止,比起西军也不多让!”
李俊深以为然,“这才对,如果方腊没有过人之处,又怎么会打到扬州来?现在,我倒是觉得咱们没来错地方。”
“喔?兄长不怕遭罪吗?”
“蠢货,眼下方腊势如破竹,如果再败童贯,定能裂土分疆,到时候,咱们就是从龙之臣,别说遭罪了,就是把脑袋栓到裤腰带上也值!”
列土封疆?
薛永悠然神往,这可比梁山的小打小闹要来得痛快,这才是反贼的最高境界!
听上去就热血沸腾!
“兄长言之有理,我瞧着卢员外在这里颇受尊敬,想必方腊不会为难我们!”
“别忘了,还有林冲他们,我听说就连阮氏兄弟都独掌船队了,咱李俊才是混江龙,比他们是毫不差!”
笑谈间,只见一艘小船悠然而至,“李俊兄弟!”
“是卢头领!”
“见过卢头领!”
……
一番寒暄过后,卢俊义直入主题:“我听说诸位兄弟反了童贯?可有凭证?”
李俊朗声大笑,“卢头领且看,这些官军便是咱们的投名状!”
话音刚落,一枚枚狰狞可怖的头颅便出现在甲板上。
卢俊义松了口气,“诸位兄弟莫要怪我,如今太平军锐气正盛,四方好汉来投,为防有人鱼目混珠,方公都让他们出示凭证取信于人,这凭证可以是机密消息,也可以是官差性命!眼下诸位既然有了凭证,那便随我入城,咱们一同拜见方公!”
“全凭卢头领吩咐!”
……
李俊相信卢俊义的为人,很快便带着一众好汉来到了扬州城。
在城外,由于战事临近的缘故,城外罕有人迹,到处都是一副荒凉的模样,可一入扬州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商贩在兴高采烈地叫卖着货物、百姓在四处采买,间或有一队队军士在街头巡逻。
在附近,还有不少人在修缮道路!
看得出,城内的百姓对太平军抱有极大的信任。
这才几天的时间,方腊就彻底收拢了人心?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饶是李俊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扬州百姓这么快就接受了方腊。
其实答案很简单,依旧是分田到户,让百姓尝到甜头,同时以工代赈,为百姓分发米粟,再辅之以诉苦大会、公审大会两个杀手锏。
上述手段叠加起来,在这个时代,简直无往不利!
朝廷再好,可还是有士绅大户盘削田地,官府层层盘削,再加上这几年官府征收花石纲,到处都是破家灭门的穷苦百姓,这让百姓过的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可现在,太平军入城以来,首先将士绅大户的田地分给了百姓,又逼得他们平抑物价,让百姓享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样的太平军,怎能不让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