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迪的劝说下,一队队西军接连归降。
期间,自然也有破口大骂,顽抗到底之辈。
对着这些人,石宝当然不会客气,一概斩杀殆尽。
就这样,太平军在战场上推进的很快,一部部人马很快合拢一处,将为数不多的西军重重围困。
小股官军始终难成气候,可有一支人马却尚有威胁。
侥幸逃生的王渊顺利逃入骑营之后,试图统领骑军杀出一条生路。
谁曾想,前方拦阻的不是别人,正是卢俊义。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日间,王渊帐下骑军与卢俊义杀得不可开交,双方不分胜负。
现在,攻守之势易转,王渊想要逃走,必须经过卢俊义这一关!
夜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以枪兵为核心,卢俊义统领三千兵马一点一点挤压着西军铁骑的活动空间。
红彤彤的火光下,长林如林,杀气四溢。
白天的时候,由于兵力不足,卢俊义只能看着王渊越逃越远,那时候他便暗自发誓,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没曾想,机会来得这么快!
卢俊义战意高昂,誓要报仇雪恨。
王渊本打算利用骑军一鼓作气冲杀出去,谁曾想,第一波骑军撞到枪阵当即死伤殆尽。
面对骑军的冲锋,太平军用短矛、长枪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但凡落网之人,无一存活!
王渊心急如焚,如果再耽搁下去,一旦再有贼人来援,只怕麾下兵马极有可能当场哗变。
就在王渊进退失据之际,后方的军卒带来另一个消息:后方出现另一股贼人,数量起码在三千开外!
现在看来,这五万石粮食就是贼人抛出的诱饵,一旦西军将其吞下,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王渊悔之已晚,他竭力指挥骑军冲阵,可接连冲杀,依旧一无所获。
不远处,黄迪所处的营寨逐渐平息下来。
难道黄迪战死了?
骑军所处的营寨临近河流,这样固然便于战马饮水,易守难攻,可一旦面对贼人的围堵,西军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只有杀破枪阵才能逃出生天。
没多久,越来越多的太平军将营寨团团围困。
王渊心知不妙,麾下战兵垂头丧气,哪还有平日里的精气神?
然而,等了半晌,始终没等待太平军的攻击。
这是为何?
方腊将黄迪请来现身说法,“诸位西军将士们,放下武器,降了吧,今夜咱们西军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适才方公已经答应我,不会让我们与童相公交战,更不会让我们攻打朝廷城池!”
王渊又急又怒,“黄迪,你怎么敢投降!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黄迪“啐”了一口,“王渊,你自己死便死,不要拉着这么多兄弟跟你一起陪葬!我大好男儿,自当与外族厮杀,岂能手足相残?”
王渊冷冷一笑:“我们是官,他们是贼,哪来的手足!”
黄迪摇了摇头,退回军中。
这时,牛皋忍不住毛遂自荐,“方公,我愿领军斩杀此獠!”
方腊并未答应,“不急,将士们厮杀了一夜,早已又累又疲,传我军令,轮番休整,明日再战!”
石宝有些想不通,“方公,大好局势就在眼前为何要等到明日?”
“王渊不愿投降,若是强行冲阵,将士们必定伤亡惨重,可若是等上半宿,让他麾下的骑军仔细考虑清楚,说不定可以不战而胜!”
石宝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真像方腊所说,如果停战半宿就能让西军不战而降,对于太平军自然是极好的。
“方公运筹帷幄,咱明白了!”
“那就好,传令吧!”
“诺!”
传令过后,太平军便轮番休整去了。
夜色深沉,营寨中的王渊根本看不清太平军的动向。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如果太平军趁夜攻伐,王渊绝不会束手就擒,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太平军却偏偏停战了。
这是为何?
难道太平军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王渊胆战心惊,彻夜难眠。
第二日,天刚亮,王渊便看到麾下骑卒满脸疲态,有的即使睡着了,脸上还留着一抹惊恐之色。
西军在边地久经战事,即便落入绝境,也只是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哪会像今日这般,钝刀子割肉,迟迟不给人痛快!
可恶,这定是方腊的诡计!
不远处,太平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股股肉香随风飘来。
香、实在是太香了!
闻到香味,不少骑军肚子饿的咕咕叫。
然而,营内的物资早已损失殆尽,为了填饱肚子,骑卒只能仔细找寻未被焚毁的粮秣。
可营内依旧有三千人马,起码需要几千斤粮食!
“将军,粮秣不多,将士们怕是要饿肚子了”
“不是还有死马、伤马吗?全宰了,先让将士们凑活一顿,告诉大家,援军一定会来,童相公不会抛弃我们的!”
“只怕战马也不够吃的!”
“先宰了再说!”
“王将军,真的会有援军吗?”
“那是当然,江宁缺粮,童相公绝不会无动于衷!”
果真如此吗?
王渊自己也没有信心。
没多久,西军将马肉煮食殆尽,可还是有不少人分不到,只能喝点肉汤。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为了一口吃肉,渐或有骑卒偷偷逃出营内,降了太平军。
甫一入军中,降卒便请求能否得一顿饱食。
饥饿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
对此,粮秣充足的太平军自然予以满足。
有一就有二,有了成功吃到饭的榜样在先,不少西军更见坚定了逃窜的决定。
没有辎重粮食,留下必定死路一条!
与其遮掩窝囊地死,还不如降了太平军,就算被砍了脑袋,也能做一个饱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