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渊也觉得留下颜面无光,当下转身离开。
黄迪不以为意,他单手高高举起,“童相公答应先发三百文,到了前头的州府再补上缺额,儿郎们,还不谢相公恩典?”
“谢相公恩典!”
……
数千人的声音汇成一股声浪,直冲云霄。
童贯听罢之后更是愤怒。
这帮跋扈之辈,若非此番南下还要用到他们,这一次说什么也得治他们一治!
“报,相公,江南急报!”
童贯皱起眉头,“江南有什么事?方腊不是在东南吗?”
传令小校低声禀报:“相公,秀州、苏州接连失手,方腊正往无锡而去!”
由于消息的滞后性,童贯接到的还是三日之前的快马急报。
饶是如此,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还是让童贯险些气到昏厥,“蠢货,杀才,秀州可是朝廷重镇,一日便丢了,还有那苏州,也是一日便破城!守城的官军怕是连猪狗都不如!”
王渊此时刚刚赶到,只看到童贯在发火,“相公还在为西军置气?”
童贯丢出军报,“你瞧瞧这帮蠢货干的好事!”
太平军一日破一城?
秀州、苏州都丢了?
王渊看罢之后吸了口冷气,“方贼兵锋如此之利,只怕无锡、常州也保不住。”
童贯自然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显得分外恼怒,“数日便丧尽江南之地,这让咱家如何向圣君交代!”
王渊只能宽慰:“此非相公之过也!圣君明辨是非,绝不会迁怒与人。只要我等尽快赶至江南,稳住局势即可”
童贯当然知道皇帝不会怪罪他,他只是借机提醒王渊,自己才是皇帝的心腹!
纵使西军肆意妄为,却还要对皇帝俯首听命!
今日之所以不处置西军,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若想拿下黄迪,只需招招手便可将其擒拿。
可拿了黄迪就万事大吉了吗?
显然不是!
黄迪只不过是西军将门推出来的一个代表,就算他被砍了脑袋,后面还会有其他的西军将领站出来。
若真那样的话,所谓的剿寇事宜也就成了笑柄了。
童贯手拍舆图,正色道:“必须加快行军步伐,马军先行,步军随后,否则一旦赶之不及,让方贼过江,伱我之过大矣!”
虽说分兵乃兵家之大忌,可现在江南军情如火,耽搁一天可能就有巨大的变局发生。
这种情况下,王渊自然不好反对,“我带马军昼夜兼程赶往镇江,相公坐镇步军,统领大局,只要镇江稳住阵脚,方贼便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
“军情不得擅传,否则军心浮动,于大事不利!”
王渊自然应下:“那相公应诺的赏钱该怎么办?”
“先将马军的赏钱如数拨付,步军的稍缓一日”
“相公英明,如此谁也挑不出毛病!”
王渊松了口气,要想让西军俯首听命,拿不出钱财来犒赏,显然是行不通的,还好,童贯没有在这上头置气,否则,王渊还真担心自己指使不动这帮骄兵悍将!
今天完毕,明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