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太平军中响起了阵阵锣声,间或有军将在大声指挥:“各守各营,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有一两名新卒不知是睡蒙了,还是吓呆了,竟然浑浑噩噩的往营外窜去。
“无令出营,斩之!”
等待出营新卒的是毫不留情的砍杀。
“噗哧、噗哧!”
血淋淋的人头落地,当即镇住了不少新卒。
这一次,没有人再去乱跑乱动了,军卒们在军将的约束下逐一整队。
一根根火把、一个个火盆将营地映射的火光冲天。
王禀冲至半途就意识到不妥,按理说贼人应该乱了分寸才对,可为什么营地却不见半点乱象?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冲下去。
太平军的营地距离秀州城不远,站在城楼上,营寨中的火光将军士身上的甲胄映照的一览无余。
“太平军竟然早有防备!”
王子武立在城头,意识到王禀此番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为了鼓舞军心士气,只能出策补救了。
于是,王子武大声呼喝:“来人呐,擂鼓为王将军助威!”
“咚咚咚”,隆隆的鼓声从城头传到了城下官军的耳中,王禀听罢精神大振:“诸位且听,城内在为咱们助阵,今夜贼人没有震天雷,让他们一雪前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威武军战败之后,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
这让素来趾高气扬的军将们如何能忍?
当夜之败,败在贼人出其不意的震天雷上,威武军上下根本不曾服气,他们始终认为,如果真刀真枪的阵前厮杀,太平军绝不是威武军的对手!
一百步、八十步、三十步!
官军越来近了,潜伏在营寨一侧的石宝当即一声令下:“掷斧、投矛!”
飞斧和短矛是太平军新配置的武器,这两种武器用来破甲,威力无穷!
“呼呼呼!”
一柄柄巨斧破空而起,直往官军出现的方向掷去。
“铿铿铿!”
阵阵金铁交鸣声响起,却是巨斧撞到甲胄,发出令人窒息的声响。
王禀目龇欲裂,贼人竟在营外设了埋伏!
倘若继续前冲,只怕威武军很可能遭遇前后夹击,可就此退走?两侧的贼人只怕不会答应。
进退维谷间,一条昂藏大汉蹿了出来,第一时间护住王禀左右,嘴里道:“观察室,事不可为,你速速退入城中,这里交给我!”
“韩世忠,此战,我之过也!”
韩世忠扯起王禀的衣甲,一巴掌将其推出了老远:“将军,速退!”
话音刚落,韩世忠便抽刀在手,振臂狂呼:“韩世忠在此,想要一雪前耻的兄弟们跟我冲阵!”
说罢,韩世忠头也不会,径自往前冲锋。
受此感染,有百十名威武军卒紧随其后,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泼韩五,威武军的颜面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挣,这差事还得咱兄弟们一起上!”
韩世忠放声大笑,“那就来吧!”
石宝破口大骂,大步冲出:“哪里来的混账,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