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行方挥师西进以来,西路军已在歙州耽搁了五天的时间,期间,虽然偶有斩获,但是歙州的重要城池却都在官军手中。
听说,太平将军方腊已然夺了杭州,俘了谭稹,这让司行方心急如焚。
歙州必须拿下!
就从休宁开始!
否则日后哪还有脸面见方腊?
眼下,好不容易占据了休宁城门,破城就在眼前,司行方哪里还肯落后?
“儿郎们,随我冲阵,杀官贼!”
主将如此勇猛,太平军自然不肯落后。
“杀官贼!”
“杀、杀、杀!”
司行方一马当先,在他的带领下,太平军将士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反观对面的官军,郭师中不肯上阵厮杀,十分惜命,余下的官军自然有样学样,大多都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
“铿铿铿!”
短兵交接间,官军一触即溃。
之前一段时间,官军凭借坚城利器,硬是阻挡住了太平的一次又一次冲锋。
可那种厮杀,往往具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哪会像现在这般?
面对面的厮杀,即考验勇气和胆量,也考量双方的训练程度。
官军惫懒依旧,一个月都不曾训练一次,而太平军以战代训,硬是磨砺出了不少临阵经验。
两相比较,自然是太平军占据上风。
郭师中见状不妙,试图带领兵马撤出城外。
然而,红头巾的太平军紧追不舍,青头巾的官军往往逃之不及便被砍倒在地。
郭师中又惊又怒,“快拦住他们!”
前头的官军不进反退,事已至此,谁都知道城池已经是守不住了。
腿脚酸软的已经弃械而降,不愿屈身事贼的也试图逃窜。
谁还肯上前?
司行方早看到了大声呼喝的郭师中,他在人群中大喝一声:“郭师中,哪里走!”
郭师中勒紧马缰,试图纵马离开。
可四周逃窜的官军实在是太多了,逃命的时候可没有在乎官职的大小。
司行方又前进了五六步,此时郭师中已经用手中的刀杀出了一条血路。
讽刺的是,惨死在刀下的俱是官军!
眼瞅着郭师中越逃越远,司行方探手取箭,一点流星直奔郭师中而去。
郭师中没想到司行方竟然还有一手了不得的箭术,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扑在马背上。
坐骑受惊,直立而起,正巧利箭来袭,射中马头。
郭师中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昏迷前,好像听到司行方在大声呼喊:“抓了郭师中,重重有赏!”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师中终于醒了过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落入敌手,谁曾想,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亲卫。
“司行方呢?休宁怎么样了?”
亲卫一阵默然,片刻之后才说道:“将军落马之后,我们与太平军厮杀一番,最终还是抢回了将军,至于司行方,这时正在休宁城。”
休宁城丢了。
只能往州府歙县而去!
为了提振军心士气,郭师中竭力振作起来:“诸位,谭相公正在杭州挥师西进,此时应该破了睦州,至于这司行方,蟊贼而已,就算占了休宁,等谭相公抽出手来,也定会杀他个片甲不留。”
四周军将神情黯然,没有一人附和。
郭师中情知有变,“怎么了?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