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城外的护城河是从哪里引来的水源?”
曹兴手指西北,嘴里道:“相公容禀,城外的护城河确实是活水,是从临安山下的临安溪引来的水源。”
谭稹深吸一口气,“速速出城查探溪水可曾下降!”
“相公,此时出城只怕有死无生,能否到夜间出城?”
谭稹刚刚逼得县令挂印离去,自然不好再对县尉逼迫过甚,当下只得微微颌首,“也好,务必查探仔细,如果水面下降,必须第一时间报我!”
“遵命!”
此时,二十里外的三河镇,王禀统领的五千威武军正在安营扎寨。
从婺州到杭州,一路上跋山涉水,十分辛苦。
本以为听到的会是官军大胜,太平军一溃千里的消息。
谁曾想,哨探带来的却是徐衡兵败、章综兵败、谭稹兵败的消息!
王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信誓旦旦的哨探带来了一名谭稹帐下的溃兵,从他嘴里,王禀才确信官军是真的败了。
如此一来,谭稹很可能将失利的责任推卸到威武军身上!
谁让王禀确实失期了呢?
怎么办?
是进还是退?
犹豫不决间,前哨来报:抓了两个头缠红巾、行迹可疑的男子。
王禀早就听说过太平军会头裹红布,以示决心,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了,“押过来了!捆在树上!”
这两名方腊乱党一高一矮,俱是寻常百姓打扮,也不知道方腊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跟朝廷造反。
当然了,现在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寻常百姓!”
“来人呐,这两个贼人奸猾可恶,留下一个就够了,另外一个扒皮抽筋!”
高的那个顿时急了,“且慢,我们是方公帐下太平军!”
“为何到此?”
“新城战事吃紧,我们奉将军之令前来遴选青壮的”
王禀将信将疑,此时早有官军上前搜身,果然看到一封证明身份的印信,以及另外一封征召青壮的文书。
贼人缺兵了?
“方腊大军何在?”
“方公在新城留下疑兵,统领大军顺流而下,准备直取富阳”
这个消息倒是跟王禀探明的消息对应上了。
据说太平军围城三日,可方腊却始终未曾露面。
现在来看,方腊真有可能弃城不攻,直取富阳!
王禀是军中宿将,他更相信自己的经验以及智谋,“传我军令,即刻改道睦州桐庐,某要断了方贼的后路!”
这一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下谭稹既然没有危险,那王禀没有必要再去凑热闹,他认为太平军倾巢而出,桐庐所留兵马一定不多。
这就是威武军扭转战局,保全东南的关键一击!
太平军的主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