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堡占地极大,四周依山傍水,围有石墙,墙外挖有壕沟,沟宽一丈,深两丈。
堡内有充足的钱粮和水源,即便面临围困,也足以支撑三个月以上时间。
正是有这样的依仗,面对太平军即将攻堡的消息,丁尹才没有陷入慌乱。
丁家堡有八百青壮,再加上还有地利之便,别说太平军只有千把人,就算再多上一倍,丁尹也不畏惧。
毕竟,高勤统领千余人马还在外头,真要是到了战事激烈的时候,这位高县令就会领军来援。
到时候,两面受敌的太平军定会败下阵来!。
有了这样的底气,丁尹对司行方的劝降不为所动,“老夫是大宋子民,绝不以身事贼。”
司行方不以为意,也懒得回应,之所以派人招降,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像这等死硬分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兄弟们,丁老贼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太平军起事以来连战连胜,士气高涨、军心可用,别说一个小小的丁家堡,就算是睦州城他们都敢带头冲锋。
不过,司行方并非没有智谋的莽夫,此番攻打丁家堡,他早有准备。
大型的攻城器械不便携带,可还有床弩、云梯、盾车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容易组装运输的器具。
丁家堡虽有围墙,可无论厚度还是高度都远远不能与真正的城墙相比。
“盾车上前,弓手在后,床弩准备!”
“拿下丁家堡,人人有赏!”
太平军士气正旺,他们在各自头领的带领下快速冲向了丁家堡。
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
在盾车的掩护下,太平军速度很快,他们稳稳地靠近了乡堡外的壕沟。
城头的丁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弓手呢?射他们!”
下方,密密麻麻的太平军将士身披铁甲,宛若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他们竭力将身体藏在盾车之后。
近了,越来越近了,太平军令行禁止,战意高昂的景象给人带来巨大的震撼。
这太娘的还是贼军吗?
寒光闪烁的兵刃、武装到牙齿的甲胄,这他娘的纵使朝廷精锐也不过如此吧!
不少丁氏家丁未战先乱。
丁家堡有几十年未曾面临过这等危急情况了,紧张之下,不少护卫射出的箭矢根本没有准头。
“嗡嗡嗡!”
稀稀疏疏的箭矢落到太平军阵中,发出“铛铛铛”的声响。
多数太平军完好无损,只有一两个倒霉蛋发出中箭惨呼的声音。
太平军人人披甲,即便中箭也极少有人死亡。
“行!”
“止!”
盾阵后的太平军卒步履坚定,他们按照固定的节奏,时而前进,时而停下休整。
“弓手准备!”
“射!”
这一次轮到太平军的弓手发威了。
“噗噗噗!”
成群的箭矢宛若雨点一般落到了堡墙上。
三十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弓手只需略微瞄准就能命中目标。
堡墙后的家丁可没有铁甲在身,即便他们举起竹盾,却还是有不少人中箭身亡。
丁尹又急又怒,“咱们的弓呢?射,往将旗的方向射!”
宋时对武器甲胄管控严格,即便丁尹有一个做县尉的儿子,也只敢用长枪、朴刀、弓箭来做武器,不敢挪用县衙库房里的床弩和投石机,否则的话一旦暴露,那就不是丢官去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说不定还要株连家人。
堡外,司行方屏气凝神,仔细观察每一个方阵的表现。
在此之前,太平军没有过任何攻城经验,攻打丁家堡,正好可以演练攻城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