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宁依棠人生至暗时刻,与宁依棠携手同行过的小孩,再次出现在宁依棠的眼前。
刚离开皇宫教坊总司时,宁依棠时常担忧韩子锐的生活,可宫门高大,将一切隔断,宁依棠无力为韩子锐做什么。
后来,远走他乡,宁依棠也就渐渐放下了这件事,甚至很少再想起韩子锐这个人。
“快放下他。”宁依棠迎上去,盈盈眸光带着几分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韩子锐从魏星剑手中挣脱,看着宁依棠美丽动人,雍容华贵的样子,有些无措,回避着宁依棠的目光。
宁依棠目露疑惑,“你怎么了?”
韩子锐的身量拔高了许多,像个大孩子了,只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骨瘦嶙峋,看得让人心疼。
“是不是日子还不好过?”宁依棠有些抱歉,“我当时不告而别,你可怪我?”
韩子锐连忙摇了摇头,“我知道姐姐身不由己,没有怪姐姐。”
说着,竟红了眼圈。
只有天知道,他看到那封辞别信时,难过地哭了很久。
宁依棠心里也涌上些许难受,韩子锐的情况不用多说,就是不好的。
“阿剑。”宁依棠走到魏星剑旁边,跟他耳语道:“你去取些银钱过来。”
韩子锐听见了,急道:“姐姐不用这么做,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
他只是听到了宁依棠的名字,忍不住想要来看看。
他听说了宁依棠的很多故事,知道她经历了很多苦难,但她现在已经涅盘重生,展翅高飞了。
真好!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宁依棠非池中鱼,终有一天能成为人上人。
他偶尔还能梦见宁依棠,梦里的宁依棠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堪比旭日,令天地黯然失色。
宁依棠拉着韩子锐往偏僻处说话。
“你别跟我见外,宫里生存不易,你有些银钱,多打点,日子就能好过些。”
“再说了,我现在也就有些身外之物,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当初,韩子锐救了宁依棠的命,宁依棠是实实在在想认这个弟弟,只可惜她力量还是薄弱,根本帮不上太多忙。
韩子锐摇了摇头,“我挺好的,姐姐不必担心我。”
宁依棠怎么能不担心,韩子锐的眼里没有光,更没有欢喜。
不是见到宁依棠不欢喜,是生活的重压让他笑不出来。
“你跟我说说你能自由出入皇宫了吗?”宁依棠依然关心地问,想跟韩子锐长期联系。
韩子锐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成年,没有自己的宫殿,也没有官职,不能自由出入皇宫,这次只是帮贤妃送礼才来的。”
宁依棠出宫后打听过韩子锐的情况,他的母亲是贤妃宫中的婢女,被皇帝宠幸过一次,有了韩子锐。
母子二人并不被皇帝看重,随便封了个位份,还是住在贤妃宫里,受贤妃管教使唤。
显然,贤妃对韩子丰和其母亲并不好。
这样就比较麻烦了,宁依棠的手不可能伸进贤妃宫里。
且,贤妃是七皇子生母,开国氏族,根基非常深厚,宁依棠如今话都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