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些粮商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次三番打听消息,试图插一手进来。
这日,路垚将众商家都聚集起来。
还是上次的小院,还是上次的人,宁依棠没有躲在墙角,而是坐在屏风后,欣赏着眼前的好戏。
“路垚,路大人和路公子是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
耿老板最为愤怒,怒气冲冲地质问,完全没有把路垚放在眼里。
“没有。”
路垚淡淡开口,眉眼间很是冷静,他已经收服了路家,收服了军队,还怕几个奸商吗?
再者,怎么处理这些人,一棠早就说过了。
虽然听一个女人的话,有点跌份,但对方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挺顺心的。
耿老板瞧着路垚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脸上横肉颤了颤,口不择言道:“我看凶手怕不是你吧?”
路垚在路济死后迅速作为,把一切权势都揽入自己手中,成了这瑶城的主儿,实在令人怀疑。
路垚轻掀眼皮,看了耿老板一眼,意味深长,“说话要讲证据,耿老板这样污蔑我,是不把我陆家放在眼里了?不把我官府放在眼里了!”
耿老板被路垚看得后背一凉,对方有兵,他还是怕的。
钱老板看耿老板怂了,忙帮腔道:“陆大人已死,陆家便不再是官家人,新任知府未到之前,路垚你也莫嚣张!”
路垚轻轻一笑,仿佛在笑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
“钱老板,你忘了户部侍郎也是路家人啊。”有人嘀咕了一句。
如今路济路鑫都死了,户部侍郎定会想办法把知府的位置给路垚。
说不定,路垚早就跟那位户部侍郎勾结起来,要把路济踢掉!
这么一想,众人不敢嚣张了,他们的生意能不能好好做下去都要仰仗官府。
“路垚,那你今天把大家叫过来,究竟想怎样?”
路垚轻抬了下手,身后侍卫给每位老板下发了两张契约。
第一张,承诺粮价价格不超过正常价格的两倍,粮票依然由官府发放,如有人私自买卖,哄抬粮价,按罪论处。
第二张,每位商户核算资产,五成上交官府增援战事、救助灾民,如不从,强制执行。
“混账!”
“什么玩意?”
耿老板和钱老板拍案而起。
“凭什么让我们上交家产?还五成!你怎么不去抢!”
“岳城战事吃紧,物资紧缺,平民百姓被迫参军,用命去拼杀,而你一毛不拔,只想发国难财!你有什么脸叫嚣!”
路垚常年被压迫,厌恶极了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嘴脸。
“路垚,你真的要把这些钱送去岳城,抗击蛮夷吗?”刘老板有点意外,竟没发现路垚有这样的觉悟。
路垚下意识地往后瞟了一眼,这是宁依棠给他的说辞,他并不知道宁依棠会不会真的这么做。
“当然!”路垚面上不虚,掷地有声。
耿老板瞪着路垚,“你别忘了,你父亲才是敛钱最多的人!”
“所以他死了!”路垚扬着下巴,透出几分狠厉,“路家也会拿出七成资产援助岳城!”
宁依棠第一个下手的就是陆家,陆家的钱财,囤积的货物,宁依棠确实搬走了七成之多。
路垚多少心疼,但也没有抗拒,因为那些钱在以前没有一分是他的。
许多老板都被震惊了,大抵没有想过路垚还是爱国爱民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