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躺在一条小溪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好在,还有一口气呢。
夏离似乎穿河而过,身上湿透了。
“先把衣服脱了。”
宁依棠一边翻找药瓶,一边吩咐。
两个衙役七手八脚把人剥了个精光,宁依棠快速上药。
药的刺激让夏离吃痛,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女孩熟悉的恬淡神色,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出现了幻觉。
宁依棠看到夏离睁眼,惊喜地露出笑容。
“把它吃了。”
宁依棠将一颗补充精气的药喂到夏离嘴边。
夏离听话地咽下去,哑着嗓子问:“一棠,我死了吗?”
宁依棠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没死,你且要好好活着呢!”
夏离眼前发黑,完全分不清这一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知道有些话他要是不说,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机会说了。
他费力地抬起手,摸索着握住宁依棠的手,痴痴地说:“一棠,我喜欢你。”
宁依棠……
夏离红彤彤的眼睛里有几分自嘲,几分失落,“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也不是英雄,我不指望你喜欢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
“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温柔、善良、美丽、聪慧,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你、你不要总是难过,总是拒人之外,把自己藏起来,我希望……”夏离艰难地吞咽口水,“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别说了,保存体力。”宁依棠眼眶微酸。
然,夏离已经耗尽全部力气,两眼一黑,又昏过去了。
宁依棠眨了眨眼,抿了抿唇,咽下心头难过,对栓子说:“天凉,你把干衣服给他穿可以吗?”
栓子二话没说,将自己的衣服换给夏离。
“我们赶紧走,你俩一人背上一个。”
宁依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她还是怕悍匪会追上来。
栓子指了指夏离旁边的人,“他是谁?”
宁依棠错愕道:“不是送货的人吗?”
十五个人,崖下十一个,路上两个,这里两个,刚好够。
宁依棠一直以为夏离旁边同样昏迷的人,是最后一个伙伴。
栓子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认识此人,他的衣服也不对,不会是那些土匪吧?”
宁依棠这才把人细细看了看,长得挺清秀,身上也有伤,但不重,不知为什么也昏迷了。
其他,看不出什么。
宁依棠以防万一还是把人带上了,大不了离开崖底后,把人绑起来。
顺着崖底一直走,宁依棠等人来到一个幽静的小村子。
村子太偏僻,自给自足,反倒没有受战乱影响,挺祥和。
宁依棠花了点钱,在一个村民家里住下,好好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跟夏离在一块的男人先醒了过来,因为被绑着,他一醒来就嚷嚷着放开他。
宁依棠匆匆赶来。
男人看到宁依棠后怔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宁依棠眯起眸子,“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