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把宁依棠翻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悄声说:“傻姑娘,我还要怎么爱你,你才会踏实?”
他含着埋怨,语调里全是眷恋情深。
宁依棠对人的信任在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所剩无几,她确实不踏实。
可她还是伸出纤弱的胳膊抱住卓煜的腰身,贪恋地汲取卓煜身上的味道,试图得到一些安全感。
虽然宁依棠和卓煜经历了太多分分合合,但卓煜从未放弃爱宁依棠,宁依棠的心在犹疑不定中,还是缓缓地向他靠拢。
宁依棠不指望卓煜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事事以她为先,只希望卓煜莫要在欺瞒她,忽略她。
不论往后风雨如何,宁依棠希望和他携手与共,平安走过余生。
宁依棠的依恋让卓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轻柔地顺着宁依棠的秀发和脊背,将自己所有的柔情赋予她。
宁依棠休息了两日,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后,跟刘掌柜出去谈生意。
客户是来自南方的布商。
南方的布匹轻柔丝滑,很受京城贵妇的喜爱,十分畅销,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货量少,价格昂贵。
宁依棠想要打通这个渠道,自己给自己供货,既能节省成本,又能减少其他布庄的掣肘。
做得好了,还能开布庄。
生意谈得很顺利。
布商早就听说了宁依棠做生意很有一手,特别愿意合作。
“等我拿下官府经营文书,便来找您落实合作细节。”
宁依棠一边说,一边送布商出包厢。
布商笑容满面,“那我就等宁掌柜的好消息。”
“宁依棠!”
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一把挤开布商,抓住宁依棠的肩膀,一边摇一边疯狂大喊。
“你告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将他逼死的?为什么你去看了他之后,他就死了?”
冯宝仪太疯癫,宁依棠又比较虚弱,直接被她摇得头晕眼花。
刘管事上来制止,却被冯宝仪抓了两下,脸都花了。
申凌在酒楼下的马车旁守候,听见动静,跑了进来,一跃跳上二楼,把冯宝仪拉开。
宁依棠扶着二楼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只见冯宝仪还在肆意泼脏水,“宁依棠,父亲养了你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忍心杀他。”
在冯宝仪嘴里,宁俊峰变成宁依棠杀害的了。
宁依棠怒火中烧,三两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冯宝仪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让冯宝仪闭上了嘴。
宁依棠厌恶至极,“宁俊峰是你送进牢里的,是你害死的!你有什么脸拿他的死来说事?”
冯宝仪捂着脸,竟也不生气,反而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流眼泪,“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想尽办法弥补,你为什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肯原谅?”
眼泪是博同情的好东西,冯宝仪很清楚。
她扑上来,抓住宁依棠的手,使劲哀求,“棠棠,我求你了,别恨我了好吗?父亲和哥哥都让我跟你赔礼道歉,让我来求你原谅,我求!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她痛哭流涕,认真忏悔的样子。
连刘掌柜都有些动容,冰释前嫌,皆大欢喜,是人们都希望看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