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管着好好生活,不用担心我。”
宁依棠没有直接回答秦如馨的问题,也不准备解释。
为冯家翻案一事,冯家女人帮不上忙,说了只会让她们担心,又或者泄露出去一些消息引来麻烦。
至于卓煜的帮忙,就跟冯家人更没有关系了。
秦如馨自然听出宁依棠不想说的意思,讪讪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或许她认为宁依棠认了这家人,就该事无巨细地跟大家把事情都说清楚。
老夫人是过来人,想得通透,知道宁依棠跟她们已经不一样,便轻声嘱咐宁依棠万事小心,不用操心她们。
宁依棠浅浅颔首,之后离去。
总归不是从小到大的一家人,哪怕一块经历生死,也很难亲密无间。
宁依棠觉得这样的距离挺好。
曾几何时,宁依棠以为亲情是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她可以为了亲人付出一切,可到头来,是无情的背叛与抛弃。
宁依棠从没有跟任何人哭诉过宁父宁母带给她的伤害,大家便以为她没有受伤。
殊不知,这世上伤宁依棠最深的不是陆风,不是卓煜,正是宁父宁母。
宁依棠此生再难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几日,宁依棠十分清闲,住在南苑最僻静的院子里修养身体。
冬日苦寒,宁依棠的身子经过教坊司的磋磨,更差了,之所以没有倒下,全凭年轻气盛,不服输的劲儿撑着。
如今安稳下来,便觉得这儿也疼,那儿也困,只想躲在暖和的屋子里睡大觉。
这夜,宁依棠倚在床边,拿了本书认真地看着。
这是本兵法。
以前宁依棠不爱看,现在却觉得别有意思。
轻微而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宁依棠听着有点像卓煜。
她眼睛亮了亮,跳下床去开门。
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七八日了,宁依棠一直等着卓煜,想问问他芋州那边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门打开,卓煜高大的身躯出现,他屈起手指正准备敲门呢。
“你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宁依棠眼里含着欢喜和期待,亮晶晶的,看得卓煜微微口干。
“怎么穿得这样薄?”卓煜拉着宁依棠的手进屋,关上门。
“屋里暖和,一整天烧着炉子。”宁依棠轻言。
卓煜扫了一眼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秦妈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胜在识趣,做事还不错。
“坐。”
宁依棠让卓煜落座,替他斟茶,然后迫不及待地问,“芋州的事情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卓煜撇了撇嘴,一把将宁依棠扯进怀里,不满地说:“你是惦记我呢?还是惦记让我做的事呢?”
宁依棠谄媚一笑,“都惦记,但你不是已经好好出现在我面前了。”
“哼。”
卓煜轻哼一声,大人大量,懒得跟宁依棠计较,说道:“安排得差不多了,过两日就会派人去芋州。”
宁依棠松了口气,小跑两步在枕头下拿出一封信交给卓煜。
这信,宁依棠早就写好了。
卓煜接过信堂而皇之地撕开信封,把信抽出来查看。
宁依棠咬了咬牙,真没礼貌!但用人之际,她不得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