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棠顿住脚步,笑笑房里有人。
“喝不下了。”笑笑娇气一声,“你再跟我说说你在朝里的事,我爱听。”
男人喝醉了,闻言大笑,“我在户部这些年,不说多呼风唤雨,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想巴结我的人能从皇宫排到城门口去。”
“呵呵,真厉害。”笑笑明显敷衍一笑。
宁依棠无意听此人吹牛皮,转身欲走。
“我跟你说,朝中的秘密我知道的可多了,最近二皇子谋逆案里的弯弯绕绕,我也一清二楚!”
宁依棠猛地收住脚。
“是吗?说来听听。”笑笑不感兴趣,只是应和着,免得对方总想灌她酒。
但男人来了兴致,张扬道:“别的不说,在这个事情之前,我就知道宫里要出大事。”
“哦?为何?”
“礼部侍郎跟我是好兄弟,他跟他的顶头上司不对付,酒醉之后跟我说,那家人逍遥不了几日了。果然,过了几天,就满门查抄!”
男人醉酒的胡言乱言,笑笑根本不当真,可宁依棠却如雷劈。
礼部侍郎的顶头上司正是礼部尚书冯敬,为什么一个侍郎能预言冯家的存亡?
这不就说明二皇子和冯家合伙谋逆一事,是有人提前安排,刻意陷害吗?
宁依棠继续听,男人却不再继续透露,反而跟笑笑嬉戏起来。
宁依棠匆匆回到房间,老夫人见她神色凝重,不禁问:“怎么了?”
“老夫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冯家究竟有没有跟二皇子来往,有没有涉谋逆一案?”
老夫人不知道宁依棠为什么又提此事,但认真地跟她说:“绝无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我很了解!”
“那冯家可有仇人?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二皇子有心谋逆是真,大多数涉案人员都跟二皇子有来往,唯独冯家冤枉。
这是为什么?
宁依棠只能想到一个答案,有人要借铲除二皇子一事,把冯家也除掉。
那这个人或许跟冯家有恩怨。
老夫人立刻明白宁依棠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报复冯家,所以才把冯家牵扯进了二皇子谋逆案。”
“难道不是吗?”宁依棠坐在老夫人跟前,有点急,“你就没有想过,冯家既然冤枉,那我们找出幕后后手,就能清洗冯家冤屈!”
“怎么会没想过?可你我能做什么?我们除了祈求老天开眼,能怎么办?”老夫人不说是因为老夫人深知她们无能为力。
宁依棠不这么想,事在人为,不该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那您有没有怀疑对象?”
老夫人摇了摇头,“冯家从不与人交恶,朝堂势力中也一直保持中立,没有明面上的仇人。但你父亲过于刚正,不懂变通,得罪了一些人也未可知。”
宁依棠叹了一声,说了等于没说。
“你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些?”老夫人眉间忧思加重,又咳了起来。
宁依棠赶紧给老夫人拍背顺气儿,“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这么一问,您别放在心上。”
宁依棠不再多说。
老夫人也没追问,她心里根本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