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哭着求饶,“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次、这次是她,她把镯子摔碎的。”
小花伸出手指,直指宁依棠。
笑笑这才把目光落在宁依棠身上,却见宁依棠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好生挂起来的华服,一袭青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高雅端庄。
香满楼不兴这种穿搭,这是二郎说带笑笑回家时让笑笑穿的,笑笑当宝贝一样供着。
可……
笑笑心中难过至极,衣服坏了,镯子也坏了,是不是说明她和二郎没有可能了。
宁依棠收回眼神,看向笑笑姑娘。
“是你的婢女撞了我,才摔坏了镯子,此事与我没有关系。且,你这件烟笼梅花百水裙乃我亲手所制,或许我可以为你修补它。”
笑笑怒气转为质疑,“你绣的?怎么可能?二郎说了这是他花了大价钱,请一流的绣娘专门为我定制,怎么可能出自你一个罪奴?”
“不久前,我确实是一家绣坊的掌柜。”
宁依棠轻声回忆,“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俊秀青年找到我,说要为一心爱女子定制衣裙,还要求我亲自设计亲自制作。他当时向我提了很多要求,事无巨细,我当时就在想他一定爱极了这个女子。”
宁依棠话里不免带着奉承的意思,她如今处境简单,必须多多拓展人脉,而不是处处得罪人。
果然,笑笑一听二郎爱她,对宁依棠好感倍增,亲手将宁依棠扶起,“你当真能修复这件衣服?”
宁依棠自信地点头,“当真!”
“太好了,那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我房里,专门为我缝补这件衣服。”
“可是我还要回后院干活。”宁依棠提醒笑笑。
笑笑没所谓地说:“放心好了,我一会儿就去吩咐一声,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宁依棠舒了口气,没想到因祸得福。
这几日的磋磨,宁依棠也有点扛不住了,时常感到头脑昏沉,遍体生寒,在笑笑这里缓两天也不错。
宁依棠查看衣服的破损程度时,还为宁依棠上了茶点,对宁依棠很是周到。
宁依棠想笑笑原先应该是一个开朗热情的女孩,只是在香满楼压迫了太久,脾气才会如此暴躁。
“这件烟笼梅花百水裙我当时用了一些特制的丝线,想要看不出修补痕迹,必须买到同样丝线。”
“那就买。”
“我能出去买吗?”宁依棠试探道。
笑笑当即摇头,“那可不行,没有秦妈妈的允许,连我都不能离开。”
“好吧,那我写个单子。”宁依棠也不敢太放肆。
之后,笑笑拉着宁依棠问了好多萧家二郎买衣服时的情形,宁依棠也不想回去洗衣服,就事无巨细地跟她聊了很多。
不仅如此,宁依棠也从笑笑口中探听到一些妓坊的情况。
妓坊总共五楼,一楼为大堂,迎接宾客,二楼往上是姑娘们居住和接客的地方,住的越高地位越高,就越是有选择权。
像笑笑这种勉强处于中等,接待几个老主顾。
四楼五楼的姑娘通常有人常年包着,地位较高,也算享福着呢,但人数极少。
更多的姑娘都集中住在二楼,一人一个小房间,每日都要被迫接待不同的顾客。
宁依棠忍不住担忧秦如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宁依棠也算看明白了,没有哪里是好的,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