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棠打开一看,居然是冯宝仪的定亲宴。
宁依棠不免想到上次在冯家吃饭,最后却不欢而散。
冯家极重礼教,宁依棠去了,怕是只能惹人不快。
宁依棠几乎可以肯定,这请柬是冯遇自作主张送给宁依棠的。
“冯遇做事还是这么毛躁。”
宁依棠叹了一声,把请柬收起,想着到时候备份厚礼送过去就好了。
两日后,宁依棠回到宁家小院。
“咳、咳。”
宁父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来。
宁依棠忙走进去,宁父半躺在床上,看着很憔悴,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宁依棠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替宁父顺着气息。
“母亲不是说替您买了上好的药吗?怎么身体越发不好了?”
宁父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气息平稳后才道:“天凉了,就是这样,不打紧。”
“那为什么窗子也没修?炭也没烧?她都把钱花哪去了?”宁依棠是真的生气了,她以为宁母花了那么多钱,家里生活条件定是好的,可现在看,倒像是一贫如洗的人家。
宁父敛下眼神,轻声解释:“你别怪她,她也是看我病得厉害,才去四处求医,免不了被一些无良大夫骗了。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们。”
被骗?
宁依棠叹了一声,“母亲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您要管着点她,不能让她胡来。”
宁父笑了笑,“好。”
“改日我找个好点大夫给你看看。”宁依棠又道。
宁父摇了摇头,“不用了,肺上的毛病只能养着,根治不了,别浪费钱。我知道你忙,你不用操心我。”
宁依棠还想说两句,但宁母进来了,不情不愿地问了一句,“留下来吃饭吗?要不要给你做?”
这也不是想留人吃饭的态度。
宁依棠摇了摇头,“不了,一会儿就走。”
宁父又问了几句绣坊的经营,便打发宁依棠回去,让她去忙。
宁依棠把带来的银钱留给了宁父,可走时心里还是满满的不放心。
宁依棠离开后,宁父看了宁母一眼,轻声说:“以后别去找棠棠要钱了。”
宁母瞪了宁父一眼,“我们把她养那么大,付出了多少银钱,现在她有钱了,理应还给我们。再说了,宝仪定了亲,我这个当娘的,不得给她攒点嫁妆吗?”
“可……”
“可什么可!”宁母直接不让宁父说话,“要不是她跟陆风那档子事,你能变成这样吗?宁家酒肆能没吗?我至于连宝仪嫁妆钱都拿不出来吗?”
宁父说不过宁母,黑着脸不再说话了。
*
宁依棠走后,越想越不安心,虽然钱给了父亲,但父亲未必管得住。
家里窗户确实漏风,需要尽快维修。
天气越来越冷,也该屯点炭火。
最终,宁依棠还是放心不下,亲自去找了工人修窗,又买了炭火送到家里,最后还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去看病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