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石头突然滚到脚底,尖锐的痛让宁依棠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她清醒过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她的马车……
那是杨大哥的马车,她竟然丢下不管了?
宁依棠匆匆回去找,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又蠢又笨,什么也做不好。
好在马车还在原地,宁依棠架着车把马车送回杨家的粮店,她没有进去,把马车拴在门口就走了。
一来二去的折腾,等回到小院,已经是下午了。
院子里静悄悄,什么动静也没有,宁依棠敲了宁母的房门,也没人应。
不知怎么的,宁依棠又不安起来,心跳得直往嗓子眼涌。
“闵娘,你在吗?”
宁依棠来到隔壁。
闵娘匆匆从屋里出来,看到宁依棠,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没去看你父亲吗?”
宁依棠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什么意思?”
“你母亲一个时辰之前说要去狱里看你父亲,你不知道吗?”闵娘道。
宁依棠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便跑。
一路狂奔到大牢的外围,宁母刚好出来,一看就哭过了。
“娘?”
宁依棠跑到跟前,无措地唤了一声。
“啪!”
一个狠狠的耳光扇了过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比不过宁依棠心里的疼。
宁母咬着牙,瞪着宁依棠,满眼都是恨意,“你爹都那样了,你在干什么!你说的贵人呢?倒是救人啊!你想让你父亲死在牢里,想把我也气死才甘心是吗?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孽障!”
宁依棠从心到身颤抖不已。
陆风的小厮从马车旁走过来,“宁夫人,上车吧,我家大人吩咐,得把您好好送回去。”
宁夫人抿唇看着宁依棠,不肯走,似乎非要宁依棠表个态。
宁依棠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不慌了,不抖了,肩头微微垮下,问小厮,“你家大人在哪?”
小厮笑着说:“在噙香楼听曲喝茶呢。”
“好。”宁依棠淡淡地应,转身去寻。
噙香楼,宁依棠被领进陆风的房间。
陆风正临窗欣赏风景,脊背挺得直直的,袍子崭新,透着几分高雅的书墨气,和几分上位者的从容不迫。
曾经这样的他,让宁依棠痴迷,觉得他不同凡响。
现在,好恶心啊……
陆风转过身来,眼眉含笑,依旧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棠棠,我就说过,你会来求我的。”
“是,我来求你放过我父亲。”宁依棠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如一汪死水,顺着陆风的话。
陆风眯起眼睛,手指抚摸着茶杯的杯沿,轻轻地说:“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呢。”
宁依棠眉心一跳,“你想怎样?”
陆风轻笑一声,转身望着窗外的街道:“刚才楼下有个女子的父亲撞到了一位贵人,那贵人的仆人将女子父亲好一顿踢打,女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让贵人放过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