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棠喉间堵着大石头一样,哽咽出声:“你没有出来,我们怎么走?我们一家三口要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宁父顿时厉色,“胡闹!我最有应得,但我不能把你和你娘连累了,听爹的话快走!”
宁依棠使劲摇头,笃定道:“我会救您的,我一定能救您出去!”
“听话!走!呕……”宁俊峰激动地吼,却一口血喷了出来。
“伯父!”杨泽大惊。
“爹!”
宁依棠惊慌失措地摸到宁俊峰的脸,滚烫滚烫的。
“你发烧了?”
“我没事,棠棠,别管我,你对付不了陆风的,我宁家的女儿死也不能给人当外室!”宁俊峰倒了下去,气若游丝地嘱咐。
“爹!爹!”
“时间到了!”
狱卒上前赶人,可宁依棠充耳不闻,整颗心都挂在宁父的身上,“他病了,你们要给他请大夫!”
狱卒嗤笑了一声,“牢里每天死的人那么多,请大夫?真可笑!”
说着,狱卒便要上手拖拽宁依棠。
杨泽赶忙把宁依棠扶起来护着,“棠棠,出去再说!”
宁依棠看着父亲一声不哼,巨大的恐慌袭来,死活不走。
杨泽在狱卒的驱赶下,连拖带拽把宁依棠拉出大牢。
大牢外,宁依棠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无助得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她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陆风或许不敢把偷税一事闹大,但他有一百种办法折磨宁父,欺辱宁母,来逼迫宁依棠就范。
“陆风!你个小人!”
杨泽突然怒喝一声,挥着拳头冲向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的陆风。
宁依棠赫然抬眸,便看到陆风眸光阴鸷地立在昏暗的墙角,他明明没有说话,但宁依棠却仿佛听到他在嘲讽。
宁依棠,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你后悔吗?
宁依棠也总算明白了,是陆风故意伤害宁父,故意放她进大牢的,他在惩罚宁依棠的不听话!
杨泽的拳头并没有打到陆风,陆风早有准备地避开,甚至快速还手,一拳打中杨泽的肚子。
杨泽不甘示弱,换手一拳砸到陆风的脸上。
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
很快狱卒被惊动,将杨泽控制起来,还暗中踢了几脚。
宁依棠赶忙跑过去,要从狱卒手中把杨泽夺过来。
看宁依棠和陆风之间眼神不对,狱卒也不敢对宁依棠怎么样,由着她把杨泽护在身后了。
陆风摸了摸嘴角血迹,淡淡地对狱卒说:“是故人,家人犯了案子怨恨到我了,没事的,你们走吧。”
狱卒连忙奉承,“陆大人秉公办案,岂能受这等委屈,我们这就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陆风摇了摇头,一副心甘情愿被打,不忍轻易处置别人的可怜样。
狱卒虽听话下去了,却一路说着为陆风抱不平的话。
宁依棠觉得恶心,她以前是不是也因为这副伪善的样子,被陆风哄得团团转。
宁依棠拉着杨泽要走,她跟陆风已经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