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常见的小厮送宁依棠出门,摇着头微微叹气。
这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宁家小娘子就是看不见,她家那酒坊又小又破,哪能入得了各位公子的眼,还不是都督来了之后,才吩咐下的。
宁依棠听见了小厮的叹息,大概能猜到小厮的想法,但她一点也不想与卓煜有牵扯。
她想要的生活,是有一个一心一意的丈夫,两个膝下玩闹的孩子,三餐四季,衣食无忧,喜乐平安即可。
世家的内宅争斗太吓人了,她不要。
或许,她连卓煜的内宅都进不了,只能像那些陪酒的姑娘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换一些奢靡的生活。
她不屑。
思至此,不免又想到陆风,宁依棠以为她想要的都将实现,可转眼如梦破碎。
宁依棠回到家中,宁父宁俊峰一脸严肃地等着她,开口便问:“棠棠,你和陆风是不是出问题了?”
宁依棠心口一紧,“发生什么了?”
宁父气恼道:“你走后有小偷潜进家里偷东西,银钱什么的都在,偏偏你的婚书没了。”
似有重锤在心口猛地一敲,疼痛蔓延开来。
宁依棠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陆风这个人了。
即便被辜负,宁依棠也没想凭婚书闹事。
陆风这是在怕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你倒是说话呀!”宁父着急地催促。
宁依棠只好把公主下嫁,陆风要悔婚的事情坦白。
宁母也刚好赶来听见,夫妻二人气得大骂,这三年,他们把陆风当亲儿子疼,没想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骂归骂,能怎么办?
没人有心情吃饭,宁依棠回到房间,呆坐了半夜,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睡过去。
“开门!快开门!”
官兵的砸门声,把宁依棠吵醒,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疑惑出门。
却见父亲被冲进来的官兵控制住,要带走。
“我父亲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他?”宁依棠赶忙去拦。
“少挡路!”官兵一把推开宁依棠。
宁依棠慌忙摘下一只手镯,不管不顾塞进官兵手中,“麻烦了,告诉我犯了什么事就行。”
官兵默默收起镯子,淡声道:“逃税!”
宁依棠震惊地望向宁父,看到了宁父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还记得,陆风曾和父亲说过,他有人脉,可以在税收上做些文章。
酒税重,父亲有些动心。
宁依棠当时呵斥了两人,他们保证不动这个歪心思的。
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做了!
宁依棠气得想哭。
官兵刚走,陆风的小厮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宁依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厮以前对宁依棠很尊敬,现在却昂着头,语调嚣张,“我家主子说了,只要姑娘同意他昨天的提议,宁父就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宁依棠如坠冰窟。
棠棠,我不会放弃的,你一定会是我的人!
原来陆风偷走婚书是这个打算,他竟丝毫不顾往日情分,用父亲性命胁迫她做外室?
泪汹涌而出,宁依棠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眼瞎,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