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您的意思是,抽取卡牌的方式是随机抽取吗?这里大概有3张卡牌,我抽取其中任意一张的概率是三十分之一”
哈克曼·斯温自以为聪明地唠叨起来,从概率学的角度,结合自己的投机经历,对套牌所代表的意义进行妄加猜测。
任少川用空洞、漆黑的眼眶看着他。
渐渐的,这毫无波动的眼神,让哈克曼·斯温感受到了寒意,最终强迫自己闭上了嘴巴。
任少川没有立刻开始主持对方的抽牌仪式。
他在心中向丽桑卓问道:
“姐,咱们为什么要用抽牌的方式决定灵魂投影对象的来世呢?能不能直接把他们送到安眠乡,让安眠乡自己去决定他们的来世?”
丽桑卓温和一笑,平静地回应:
这是至高星宫定下的轮回规则。让我和你解释一下吧。
丽桑卓顿了顿:
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躯体死亡之后,他的灵魂会带着生前的记忆前往安眠乡。
在这一过程中,会有一道审查程序,用来评估此人在生前所做的事情,对于自己的种族和信仰有着多大的贡献。
我们占据灵魂投影对象的躯体,将他的灵魂控制了起来。这导致他的灵魂所记录的生前记忆,和他的躯体在被我们占据后所经历的事情不匹配。
若是用常规的审查程序,来评估他的生前贡献,必定会出现差错。而这一差错,会为我们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任少川听懂了。
简单来说,投影对象的命运轨迹,在被巫妖占据躯体后发生了变化。
为了规避命运轨迹变化带来的影响,巫妖必须负责安顿好灵魂,而不是将这条灵魂交给种族真神或者掌控信仰大权的神祇。
不然的话,种族真神或者信仰神祇,在发现自己手下灵魂的命运轨迹出现异变后,会反向追踪这一灵魂的来龙去脉,进而查到巫妖头上。
基于谨慎考虑,便有了由巫妖来安排投影对象来世的这一环节。
“姐,那这样的话,我随便抽几张牌,直接把哈克曼·斯温的来世给安排好,也是可以的咯?不一定要他自己来抽牌,对吧?”
嗯哼,是的。我们结束第一次灵魂投影的时候,就是由我来直接安排摩根的来世,你还记得吗?
让投影对象自己来抽牌,只是一种对于占据他躯体的补偿而已。你要是觉得哈克曼·斯温不配享有这份补偿,那你直接决定他的来世也是可以的。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任少川保持着深沉的坐姿,看向正在东张西望的哈克曼·斯温。
他把2张生理性别牌放到对方面前,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抽牌。”
哈克曼·斯温仔细观察了一下卡牌背面,见实在无法看出什么区别之后,翻开了左边那张。
卡牌上露出代表生理女性的图案。
不用任少川解释,哈克曼·斯温立马猜到了这张牌的寓意:
“不,不不,阁下。我下辈子不想当个女人。我还是要当男人。”
哈克曼·斯温想起了自己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眼前仿佛出现了陪酒女被压榨、被蹂躏的画面。
这就是他看到生理女性牌的第一反应。
不是贤妻良母,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而是与金钱挂钩的堕落。
哈克曼·斯温伸出双手,想把生理女性牌合上,转而翻开另一张牌。
可是,这两张象征着不同生理性别的牌,就像是黏在了桌上一样,根本无法翻动半分。
“不!阁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付出代价!”
哈克曼·斯温张皇失措地大喊大叫:
“我可以给你带来财富,我知道怎么赚钱,我知道哪家企业的债券价格即将大涨!”
任少川不为所动。
他在投影到对方身上的那一刻,就对肮脏的运作有所了解。
哈克曼·斯温所用的技俩,已经全部被任少川收录到了记忆之中。
对方自己以为宝贵的人生经验,其实在任少川眼中一文不值。
任少川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想要讨价还价的灵魂,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三张卡牌依次翻开:
分别是心理女性牌,舞女身份牌和赎罪要素牌。
“你会以纯粹的女性身份降生,于成年后成为酒馆舞女,被帮派控制。最终,你因为向治安署提供帮派的重要线索而完成赎罪,但你也因此死于帮派的报复。”
任少川的话让哈克曼·斯温愣住了。
不等这名精明的中产男性辩解什么,任少川一挥手,将他的灵魂送到了安眠乡中。
灵魂之境安静了,再也没有自大灵魂的喧嚣和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