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扫战场,负伤的骑士正在马车旁包扎伤口,贵妇冒着危险走出来把马瑟伦扶进车厢。
现场的三只兽人,一只被任少川击毙,另一只被其他雇佣兵射杀。
现在,仅剩那只佩戴头饰的兽人还活着了。
库里夫见队员们解决了其余兽人,当下也不再收着拳势。
他稍作蓄力之后,直接朝着对手的面门轰出沉重的一拳。
比兽人脸还大的钢铁拳头砸向兽人的脑袋,却出乎预料地没有出现头颅炸裂的景象。
众人惊异地看到红光一闪而过,一个红色的圆形盾牌挡住了库里夫的拳头,随后砰的一声爆炸。
一阵凶猛的气浪在库里夫和兽人之间爆发。
库里夫用机械手护住要害连连后退,而兽人则狼狈地倒飞出去,砸碎了营地的围栏,落到了营地之外的树林里。
库里夫站稳身子,低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想要彻底了结这只兽人。
就在这时,倒地的兽人从树丛里摸到了一根标枪!
他一下子翻身站了起来,朝着迎面而来的库里夫奋力一掷!
库里夫瞅准了对方的动作,提前举起机械手挡在标枪的必经之路上,却震惊地发现兽人在标枪出手的一瞬间改变了投掷方向。
标枪在战场上飞快掠过,无视了库里夫和他的机械手,无视了包括任少川在内的一众雇佣兵,也无视了给自己缠绕绷带的骑士们。
标枪直接扎进了贵妇的车厢里!
就从贵妇打开的车厢门扎了进去!
“啊!!”满含悲痛和恐惧的尖叫声从贵妇的车厢里传出来。
“啊哈哈哈!”投出标枪的兽人肆无忌惮地大笑。
“砰!”库里夫的铁拳锤爆了兽人的脑袋,紧拧眉头凝视贵妇人的车厢。
“我的爱人,我的马瑟伦!啊!我的马瑟伦,你不要死!”贵妇悲痛万分地在车厢里嘶吼哭泣。
任少川跑到贵妇的马车旁瞄了眼。
那根标枪刺进了马瑟伦的眼窝,嚼碎了他的大脑,让这个帅气、英俊又善战的骑士死于非命。
“真是个悲剧。”
任少川扫了眼贵妇那“真情实意”的悲怆神情,又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库里夫,无声地轻叹一下,离开了贵妇的马车。
幸存的骑士们从他的身边擦过,匆忙地赶到马车旁,大喊着“洛萨!洛萨!”,似乎在为死去的马瑟伦送行;
雇佣兵们四目相对,又耸了耸肩,对眼下的局面没什么看法,死谁都行,只要死的不是贵妇和自己就行;
那个扮冷酷的杰曼面沉如水,目光中流露出寒意;
而库里夫则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庆幸的神色,用机械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摆摆手吆喝着手下们清理现场。
任少川回到自己的马车,提着一把铲子走了下来。
处理尸首、掩埋死者,这些杂活本就是他此时的身份所应承担的工作。
任少川从战场上挑选了一个雇佣兵的尸体。
他来到对方身边,一边搜索对方的遗产,一边整理遗容。
雇佣兵界有明确的规定——死者的遗产由死者的亲属继承,而死者的同伴要保证死者在入土前穿戴齐整。
至于死者家属会不会从死者遗产里分出一些,当作埋葬死者的报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一般是有这份报酬的。
就在任少川替死者擦去脸上的血痕时,他忽然发现眼前好像出现幻觉了…
死者的眼睛怎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