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宝玉的声音,他瞧着面前穿着白绫细折裙、带着珍珠玉叶坠的高挑美人,鹅蛋脸、远山眉,面庞大气,温婉似水,白里透红的脸颊又似二月桃花,莹润丹唇上的胭脂膏子泛着诱人光泽,汗巾子裹着纤细的楚腰,袄子紧贴肌肤,显得胸前一阵酥涌。
“原来她就是袭人!”
阖府中,肯一直待在此处,满眼都是宝玉的女儿家,又不曾带着流苏的丫鬟发髻,想来也只有花袭人。
钟溪元眯着眸子,嘴上含着笑意,心中不由得想着。
桃红又是一年春,形容此刻半忧半喜的袭人,真真是恰当不过,这些话语还真是这些女儿家的最佳写照。
袭人对着钟溪元也不知怎么称呼,只勾着礼貌的笑容,微微屈膝行了福礼。
“好姐姐,这是钟大哥哥!”
“大哥哥是老爷给府内学堂请的先生,过些日子我也要过去!”
这样年轻?
袭人好奇不已,并且十分不解,宝玉竟然是笑着说要去学堂。
今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宝玉出了贾政的视线范围,瞬间活跃起来,说起话来都摇着头,一股活力的摆着手,洋溢着喜庆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就很舒服。
只是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身量也未长开,这般行为着实滑稽。
袭人大他两岁,又是女儿家,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此刻正搭着他的肩膀,帮他理着衣襟;钟溪元大他四五岁,就更不用说了,看着这一幕只淡淡的笑着。
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正宠溺着陪同他们的孩子嬉戏一般。
“钟先生!”
知道怎么称呼,袭人立刻屈膝再次一礼。
她的声音又软又柔,像是吴音侬语,配上正色大气的玉容,自有一番贞静端娴,难怪宝玉这般喜欢她,愿意同他初试云雨情。
“不必多礼!”
“天色渐晚,我也该走了!”
钟溪元笑了笑,坦然受了她一礼,然后觑了贾宝玉一眼。
原先他也并不太喜欢书中的袭人,可今日一见,书中以一个贤字点评,还是生了几分好感的。
“呃”
被钟溪元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宝玉被看的头皮发麻,想着离开前贾政的嘱咐,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秦钟,瞬间一萎,干笑道:
“钟大哥哥,我送送你吧!”
“方便吗?”
看着贾宝玉的尴尬,钟溪元瞥了瞥旁边娇媚的袭人,笑着轻声问道。
“大哥哥说的哪的话,老爷交代我要好好送送你,天色不早了,一会我让小厮备下轿子,免得回去赶上雨雪,岂不是不美!”
贾宝玉抖了抖嘴皮,义正言辞的说道。
袭人讶异的看着宝玉。
自家二爷何曾这么会体贴一位男儿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俊朗阳光,容貌不下琏二爷的少年郎,嘴角时时挂着笑容,举止从容有度,似乎世间一切都掌握手中。
而且透着他那深邃的眼眸,也似乎格外让人安心静谧。
这样的人,要让宝玉小心些!
可宝玉的变化,她又着实欣喜几分,一时间情绪难宁。
她与下人小厮打的交道极多,也不像府内许多家生子,她从小就被卖到贾家,见识过世间人心的冷热温凉,也知道宝玉的心性,瞬间就有了自己的评价。
而此刻宝玉正大包大揽着的说着,蓦然间就听见廊外传来一声呼唤。
那又是一道俏丽的身影快步赶来,细细打量,容貌虽不及袭人,可也是模样周正。
她看见宝玉,顿时欣喜道:
“宝玉,你出来了?”
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