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阿赫玛尔抽空观察了一番外头的三人,他虽然挡住了她们觐见的路,却没有强制她们离开。
在他的细致观察下,三人蕴含的相同气息再一次让阿赫玛尔的心中产生了疑惑:“生机与光的力量,这与这小家伙的力量相悖啊,她们真的是来救人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生为里,死为表,生死不过是生命们狭隘的形容方式,将生死相对本就是傲慢的一厢情愿。
原来你试图掌控的从来都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吗?确实,如果掌控了‘生命’,那么便可随心‘给予’或‘剥夺’,所谓的‘生死’,也不过是‘存在’的不同阶段罢了。
一颗恒星燃尽自己,直到生命的尽头,那也只是步入了下一个阶段,以宇宙为尺度,生与死的概念还是太狭隘了,在时与空都被扭曲的极端环境,真理都会变得不可靠。
生命终是善变的,不变的是物质。”
阿赫玛尔念叨着,随手又加固了一番赤王陵的结界。
在北斗化作龙形不断的攻击下,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结界瞬间变得坚不可摧。
残酷的现实让三人有些受伤,狐斋宫和罗莎琳对视一眼,一同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在她们之中,北斗的蛮力是最大的,如果连化龙的北斗都无法击破结界强行攻进去,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圣骸兽如同被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原本因为磨损的加深还会感觉痛苦的萨菲尔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越来越深重的磨损了,甚至,她还在主动渴求着战斗。
“终于完全激发兽性了吗?”阿赫玛尔看了外部一眼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萨菲尔身上,此时的萨菲尔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篇猩红色的血气之中,在杀戮的影响下,面色狰狞到不似人类。
依据本能召唤出来的幽冥锁链上也生出了无数倒刺,黑黢黢的链条上,闪着寒芒的倒刺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被这个链条蹭一下都会掉一块肉,更别说如今的圣骸兽。
只见,一只圣骸角鳄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想要以力压制萨菲尔,却被突然出现的幽冥锁链贯穿了眼眶和大脑,锁链从它的脖颈处穿过,带出了成片的肉丝和脑花。
锁链经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这是被倒刺剐蹭的。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阿赫玛尔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锁链…承担了体内的‘罪业’?”对于自己的发现,阿赫玛尔感到十分惊奇,从未有人可以将自身的磨损融入到武器之中,或者,这个锁链根本就不是萨菲尔的武器,而是她力量的具象化。
想到这里,他的思维立刻活络了起来:“人的身体就相当于容器,磨损就是向其中不断注水,普通的容器满了,水会溢出,但人体并没有溢出的选择,所以磨损到了一定程度,人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毁灭。
但力量是无限的,将力量具象化称为某个实际存在的东西,再将磨损注入其中,这样一来,这个被具象出来的物件就变相的替主体承受了磨损。
如果是这样的话,承载磨损的前提是力量可以具现出来,这一点能做到的人并不少,可他们无一可以躲过磨损,除非…”
阿赫玛尔看向环绕着萨菲尔周身 疯狂屠杀圣骸兽的锁链:“除非真有那么一个链条做为载体,承受住了磨损的力量,力量的具现是投影心中所想,是一种虚妄。
不长久的存在是无法承载的,锁链发生了变化,说明磨损的程度已经严重影响了小家伙的灵魂,甚至是存在于她识海深处的,象征着这条锁链的东西都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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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但…那一线生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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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萨菲尔深受磨损之害的时候,同一时间的须弥成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跟在多托雷身边的晨熙,因为萨菲尔的影响,在多托雷带着她进行会议的时候,她突然被罪业反噬,失去了意识的她大闹教令院,那场会议本来是讨论造神计划的进一步方案的。
结果被这么一闹,在付出了一名贤者和数名学者的代价后,晨熙终于被制服,为此,造神计划的推进陷入了停滞。
这一天,对于整个须弥来说都是沉重的一天,因为他们敬爱的明论派贤者,教令院的实际领导人,大贤者:阿扎尔。
在诡异不明生物的袭击下为了保护其余贤者,与之死战不退,最终陨落,死状凄惨。
据知情人透露,袭击者被制服的时候,阿扎尔已经没有了人形,像是被愤怒的驮兽群踩踏过一般,软成了一摊肉泥。
血溅出去不知道多少米,教令院花了两天时间才处理好这件事,把会议室也打扫了一下。
众人都在为大贤者的逝去而哀悼,多托雷却没有,并不是他多么冷漠无情,而是…晨熙又暴走了。
这一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更严重,举着接近三米的大镰刀追着多托雷砍。
多托雷为了防止影响到须弥城的安定选择把对方引到雨林中,二人进行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
天雨天晴,日出日落,整整两天的时间过去,晨熙依旧维持着恶魔的形态,不知疲倦地攻击多托雷。
多托雷不断防御,时不时还凝聚出冰元素将她冻结起来,配合雨天的环境试图打永冻。
可惜,恶魔状态的晨熙是免疫控制的,被附着冰元素的她,动作甚至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迟缓,手中的镰刀挥舞着不断攻击多托雷的弱点。
“啧,斯卡拉姆齐,你还不出手?”被追地不耐烦了,多托雷开口向一旁看戏的斯卡拉姆齐求救。
斯卡拉姆齐悠闲地靠在树上,懒懒地开口道:“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你总得告诉我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吧?我看你一直在躲,难道你怕伤到这个丫头不成?”
再次躲过晨熙的杀招,多托雷面色不悦:“她什么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问这个?”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办?”斯卡拉姆齐哪里看不出来,这个追杀多托雷的丫头身形简直和萨菲尔一模一样,说她们没关系鬼都不信。
终于,多托雷受不了了,开口道:“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吗?她是阿芙罗拉的切片。现在失控了。”
“呵!阿芙罗拉的切片?”斯卡拉姆齐露出癫狂的笑意,“多托雷,你真是令我大吃一惊,那家伙本就恨你恨得要死,现在你告诉我,你在身边养了一个她的切片?
呵呵…哈哈哈哈哈!我开始期待她来了须弥之后和这丫头见面的场景了!”